法国报纸 《世界报》的革命 一场法国标志性报纸与强势出版业工会之间的斗争正在悄然展开 060 Business - French newspapers.mp3 上个世纪90年代,《世界报》的管理人向该报的印刷厂引进了电脑,他们希望这样做可以提高效率降低成本。但是控制整个法国国家级报纸印刷的工会“出版行业总工会”却不在乎效率和成本问题。工会要求针对每台电脑,《世界报》要雇一个工作人员敲键盘,同时另一个工作人员盯着屏幕。《世界报》乖乖照做了。 法国报纸和英国报纸一样,曾经被出版业工会严重欺压,不过直到80年代,媒体大亨默多克(正是目前深陷麻烦的默多克)鼎力相助,才击溃了工会的强大势力。法国书工会从1947年掌控了国家级日报的印刷和发行工作。和以前的英国劳工团体一样,书工会是封闭式会员制的。只有书工会里面的工作人员才可以印刷发行国家级的报纸。当书工会出现罢工时,这些报纸也会停止印刷发行。当暂时没有购买量与广告收入时,书工会的钱会立即减少殆尽。 《世界报》是一份让政客们头疼的中左翼正统报纸。(《世界报》的一位主管约翰•埃尔康也是《经济学人》的一位主管)。去年,《世界报》曾面临倒闭,但三位商人及时拯救了它。他们是网络亿万富翁泽维尔•尼尔,投资银行家马修•皮加斯,前伊夫圣罗兰商业伙伴皮埃尔•伯格。如今,泽维尔•尼尔是这三个人中最富有的,同时也是与《世界报》的运营合作最紧密的,他正带领着工会前进发展。 他说:“印刷厂的困境正腐蚀着《世界报》。”报纸的新接管人已经减缩了编辑和业务开支(例如,有些新闻作者一年才为《世界报》写一篇文章)。总体来说,除去印刷业务,《世界报》总体上将在2011年盈利500至1000万欧元(720-1440万美元),对于前些年的低迷来说,这个进步已经相当大了。而印刷厂的大部分盈利资金将会于一年300万欧元的亏损相抵消。与《世界报》的运营不同,除《世界报》外,印刷厂还与多家报纸有合作关系。随着印刷报纸数量的减少,亏损将会达到一年1000万欧元。 尼尔计划裁掉从260名印刷厂工作人员中裁掉最多220人,相当于书工会近四分之一的人。因为现在每天下午发行的《世界报》得在靠近巴黎的直营印刷厂里印刷,而这样的话,不在巴黎的读者只能过上一天才能买到报纸。因此,公司打算关闭两家在巴黎的印刷厂(一共三家),开始由其他地区的印刷厂负责印刷,使读者及时买到报纸。 默多克(和另外一位大亨艾迪•萨赫)为了打击英国出版业工会的嚣张气焰,新建了其他印刷厂来孤立英国出版业工会的印刷厂,以此拯救英国的整个报纸业。报商突然发现他们可以降低生产成本,提高质量,发行新产品。其实,尼尔也可以带领法国报纸业突出重围。 书工会曾经利用职权要求报商招聘更高水平的职工,付更高的薪水。《世界报》集团的首席执行官路易•达孚将瑞士24名印刷工作人员生产的《时报》同法国110名印刷工作人员生产的右派偏中的领军报纸《费加罗报》,并与260名印刷工作人员生产的《世界报》做了职工水平方面的对比。英国国家杂志的执行总监阿诺德•德•皮方泰恩参加了法国总统萨科齐举行的调查会“为什么法国报纸如此不景气?”,他称法国要比欧洲其他国家在印刷上多花超过40%的成本。这些报纸的定价必须提高来弥补多花出的成本,因此出现购买量低的现象(见图表)。许多报商甚至要靠补助金来支撑维持。 工会与报商的冲突已经开始了:今年6月,伴随着罢工,200工会的工人冲到尼尔建立的伊利亚特电子书总部,要求见他。《世界报》希望工会能在九月份,即夏季休假期结束以后广告收入回升之时开始举行大罢工,因为夏季休假期是报纸盈利最少的时候。 这次冲突的利害很大。如果工会接受85%的裁员,它作为政治势力的存在也到了头。其他报纸集团的总裁接下来会要求进行大裁员。《世界报》即便获胜,也会冒着搞垮整个行业的风险。尼尔不会像默多克一样使用极端的策略。尼尔和投资伙伴不会关闭现存的印刷厂而建立新的印刷厂搞垮出版业工会。上一次试图对书工会进行大裁员发生在1975年,早间报纸《解放了的巴黎人报》裁掉了200名员工。激烈的罢工持续了数月之久,这份报纸的购买量下降了一半,并且再也没有回升过。 作为全法第八富豪,即使像预估那样公司每天至少损失20万欧元,尼尔都是可以撑住数月罢工的局面。他的另外一个身份是网络企业家。他其它全部的新闻投资都在网上。他在几个法国有影响力的新闻网站也有部分投资,例如Mediapart网,电子自由报网,巴奇许报网。《世界报》的新管理人打算将报纸的印刷版和网络版合二为一(目前两个版本总体上还是分离的)。如果书工会罢工的话,《世界报》就将全部内容放到网络版本里。达孚说:“工会会意识到,长期的罢工只会有加速报纸全面数字化的风险。” 另一方面,默多克的其中一个重要优势也许是尼尔没有的。当时的英国首相撒切尔确保警方对“不参加罢工的工人”进行“保护”,把他们安置在默多克位于沃平的新印刷厂里,远离工会暴力纷扰。相反,萨科齐表现的非常谨慎,他不想让报商与强大的工会在自己大选的前夕发生什么争分。但是他也清楚,法国国家级报纸的现状比其他国家的都差。想救活这个行业得去拥护言论的自由。因而,暂时关闭一些印刷厂的所付出的代价还是有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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