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地 国破心伤,更与何人说 Haiti: After the Earthquake. By Paul Farmer. PublicAffairs; 429 pages; $27.99. Buy fromAmazon.com 《海地:灾后万象》保罗•法莫著。公共事务出版社;429页;27.99美元。可购于Amazon.com 老无所依 哈佛医学院教授法莫,2009年,奉联合国之命,任海地副特使,上司比尔•克林顿。家有贤妻,海地生人。韶华十载,皆奉献于其乡。期间,通力组织非政府机构“卫生之友”,散福音于万千贫困者。然而,保罗尚无外交经验,此职实属重任。在平衡实践与政策间,费尽心思,或释之:就医者而言,追求便捷服务之心,毫不亚于政客、立法者于制定政策之切。 上任刚满五个月,一场始未料及的地震突袭海地。救灾工作中,暴露出当地急救水平之差,寰宇无以比肩。事发后,法莫迅速就位,救死扶伤,协查卫生护理之需,以应伤亡扩大之急。法莫曾表示:“凡涉及政策之事,要我做出决定,无不纠结。”然而,在其书中,却鲜有此焦虑之意,不过“日复一日赘述灾难经验;论述海地如何不堪一击,重建一事有何见解”云云。要说其新作中最长处,莫在于对灾后混乱场景的刻画:见一镇内,盘状屋顶犹如硬纸之板浸水,断壁未若,坠坠然;横尸遍于道,血流成河,不辨人面;怎奈基本工具尚缺,截肢无物以使,外裔医生只好硬着头皮,借得五金店钢锯一用;医院内,哭天喊地之声不绝于耳。忽有小童,于人群中一眼识得保罗,本欲英语以迎,却无力相言。见于此,法莫立即将其送往一美国流动医院。无奈再见之时,竟仙凡有别之日。 在其书中,不乏分析章节。在保罗看来,海地重建之难,难于上青天。海地帐篷区的存在,盖因居者,多曾出租其室于人,后者以借口“无处可去”不还,才有此景。医食虽有,重建工作却迟迟未竟。伤残者自弃人权,罹难者拒以切割手术,任伤臂而不顾,因治疗过程中,工作随时不保。 如上解释,本说言简意赅,无奈书中,却鲜有政治见解。如“拉美弊病,皆拜西方所赐”,保罗对此毫不含糊,双手赞成。此话虽然不假,但责任也非全在西方——前有法国索美元二十一亿,赔奴隶之损;后有美国霸占竟二十八年(1915-1934),肆其意而为。法莫目光短浅,将海地历史想的过于简单。弗朗哥,让-克洛德•杜华丽均为当地一霸,做尽残暴之事。本有料可写,但却寥寥几笔,一段带过。海地一前总统,操纵选举。室中,藏有黄金三十五万;室外,街头匪帮仗势作歹。回溯历史,让•贝特朗•阿里斯蒂德,算的上本国民权运动第一人。只可惜本国财主勾搭外国奸商,将其“和谐”下台。罢黜后,美国援兵两万,保阿里斯蒂德复任总统,重新执政。美非政府救援组织,无不尽趁火打劫之事,与其立契者,华盛顿内外顾问公司,皆受制于首都“权贵”人士。 法莫避而不谈海地症结所在;后者因文化差异明显,荆棘满布。却又不溯其根本,只将其解释为“遗留下的旧时恶习”。书中,法莫旁征博引,以莱斯利•伏尔泰一席话为完卷之辞,“回溯海地历史,为人奴隶。如今,定将倾尽一切,永葆独立。却发现,不受操控之日,大概也是被‘孤立’之时吧!”这位海地驻联合国特使如是说。 要说海地历史,法莫可谓见识短浅,书中结论之处,有待商榷。其强调,外援口惠而实不至,盖因政府插手,却不知忧虑之处,实为后者贪污腐败,碌碌无为,只在脚注中结论道“政府确实‘疲软’”。其强调,“海地可逐步减少木炭使用,至2015年,跃为太阳能电池板出口第一大国。”实属天方夜谭,想法幼稚。倘若撇开“政策”不谈,专攻“实践”,大概读者会更买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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