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国国际基金 金钟道财团和非洲贸易 [attach]37419[/attach] 中国和非洲的石油贸易由一家不透明的财团所主导。普通非洲人似乎很大程度上被排除在了这宗极为赚钱的买卖之外 Aug 13th 2011 | from the print edition 当一个有可能成为下一任中国主席的人会见一个非洲石油公司总裁的时候，你会认为太子将主导和文森特的会谈，但显然不是。在今年的四月十五号，安哥拉国有石油公司主席和首席执行官步入一个位于北京用鲜花装饰的房间并和习近平握手，习近平是中国的副主席，他有可能成为下一届的共产党总书记。文森特先生没有安哥拉政府头衔，然而，他仿佛被授予国家首脑的头衔，习近平让他的客人确信中国想“增强政治互信”. 安哥拉—除了沙特阿拉伯—是中国大的石油供应者，这使得文森特在北京成为重要的客人。但是他也是一个财团的合伙人，这个财团由关系复杂的广东企业家创立的，这些企业家和他们的非洲合伙人们一起已经控制了中国一个最重要的贸易渠道。这个财团自称为中国国际基金，它在位于香港金钟道的办公室进行运作。在过去的七年中，它已经签署了来自于非洲的价值几十亿美元的石油、矿产和钻石合同。 这些交易被蒙上秘密的色彩。然而，它们似乎给予金钟道的财团利润非常丰厚的条款。如果这是对的，它们将会剥夺一些世界上急需帮助的最贫穷的人的财富。因为财团已经和位于转乱地区的政权做了多笔生意，例如津巴布韦和几内亚，这也许间接的帮助维持暴力冲突。 经济学人反复多次将这些指责摆在本文中提到的人面前，询问他们对于事情的看法。但是—除了一个例外，下文已提到—我们什么也没有得到。简而言之，整个非洲国家的财富看起来似乎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一小部分知情者的行动——不透明，无法解释的财团。“投机商在非洲资源的大蛋糕上切下了一大块”，环球目击者的Gavin Hayman说到，这是一个发掘财团交易的监督组织。 金钟道规则 这个财团是在冷战时期的结盟关系的基础之上建立起起来的，它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叫Sam Pa的人创立的，尽管他使用好几个名字，他出生时叫徐京华，在四十年前参加了一个位于苏联巴库的学院之后，他开始和处于内战状态的安哥拉进行贸易往来，据探究过他职业生涯的人说，这种贸易一直从1975年持续到2002年，在此期间他成为包括中国、美国、古巴、苏联和南美洲在内的相互争抢的代理人。Pa先生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并且很少有照片的人，他的名字出现在几份财团的文件里，他被认为通过Veronica Fung进行操控，而Veronica Fung可能是他的家庭成员，她控制了一个核心公司Newbright International70%的股权。他们经常乘坐财团的空客飞机到非洲旅行，据说他们有时候避开海关。 Pa 先生有几个中国合伙人，根据一份2009年美国国会的报告，罗方红，一位中国将军的女儿，嫁给了王翔飞（音译）—一位关系深厚的银行家。罗控制Newbright 30%的股权。罗女士是中国国际基金和安中资源的公开任务，她被几十家相互关联的公司列为董事。公司的运作最开始委托给一家来自中国大陆的私人工程公司的领导者吴洋（音译），后来被非洲合伙人接管了。 虽然金钟道的财团有时候被认为是中国政府的一部分，但却很少有证据能够证明，确实，它经常成为中国官员批评的对象，它更可能是被中国政府设立用来实施新战略，这种新战略被称为“走出去”政策，在2022年，经历了几十年的商业孤立之后，中国开始鼓励企业家到海外淘金。短暂的接触之后，Pa先生开始和Hélder Bataglia 合作，此人是一位在安哥拉长大的葡萄牙人，他和拉丁美洲也有联系。他们在2004年一起访问了阿根廷总统内斯托尔•基什内尔和委内瑞拉总统乌戈•查韦斯。查尔斯先生在他每周一次的电视秀“Aló Presidente”中欢迎他们的到来，Pa先生也高调的宣布：“这是历史性的一天，因为我们开始参与你们的项目。 这个财团在拉丁美洲做成了几笔生意，但每单生意并不大，大致的套路就是通过建设基础设施换取矿产，作为回报，中国的合同商将会建设房屋和高速公路，但因为阿根廷和委内瑞拉两者都比较健全，所以这个财团转向新的市场。 在2004年底的时候，Pa先生旅行到了安哥拉，他认识总统若泽•爱德华多•多斯•桑托斯，还在巴库上学的时候他们见了第一面，后来和他的游击队武装进行过贸易往来，而Pa先生的信合作伙伴Bataglia 先生也知道他的游击武装，Bataglia 先生曾在内战中给他们供应过食物。一个长期受到来自安哥拉上层精英分子尤其是总统欢迎的法裔阿尔及利亚人Pierre Falcone也加入了他们。 他们三人一起说服安哥拉的精英们把他们孙素拓展的石油出口到中国，通过一个叫做中安资源的新的合伙公司，安哥拉使用公司Sonangol的的总裁文森特成为新公司的主席，在2005年签署的合同给予这个新公司出口安哥拉石油的权利，并且该公司也成为Sonangol公司和中国主要石油商中国石化的中间商。 中安资源马上投入到生意之中，根据安哥拉石油部的记录和由以石油运输作为抵押的银行贷款显示。虽然官方的统计数据不完整，但是可靠的消息来源称，去年中国从安哥拉进口的全部石油价值达200多亿美元全部来自于中安资源，作为对比，中国国有石油公司和安哥拉油田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安哥拉是中国的两个最重要的原油来源地之一，他们的名字在中国石油拥有进口特许权的题图上并没有显示。 对于几内亚的津巴布韦 到2009年，这个财团已经进行了大量的石油贸易，并且决定将贸易拓展到非洲其它国家，安哥拉石油公司和中安资源的总裁文森特在2009年飞到几内亚为财团安排了一笔生意，几内亚的矿产部长Mahmoud Thiam是他会见的客人之一，他的政府在同一年里通过政变掌权，Thiam是一个毕业于美国康奈尔大学并在美林和瑞银工作过的华尔街银行家。 通过Thiam的支持，这个财团赢得了成为一个新成立的国家矿产公司合伙人的机会，这将会控制现存项目的国有股份，更重要的是，获得未来控制一个矿产资源相对而言还未完全开发的领土的机会，几内亚拥有世界上最大的矾土储备和未被开发的高品位铁矿石资源，通过文森特签署的合约，财团获得一个叫做African Development Corporation公司的85%的股份，而政府持有另外15%的股份。这个公司拥有在几内亚的独家矿产开采特权，包括在几内亚海湾进行石油合约谈判的权利。作为回报，根据几内亚政府的消息（GDP 45亿美元），财团承诺投资多达七十亿美元在房屋、交通和公共设施上。 最终这宗交易在几内亚的大选中流产，但与此同时，金钟道的财团却很高兴，因为据报道他们将一架直升飞机作为礼物赠送给了几内亚的军事领袖。Thiam先生开始和财团的代表一起旅行—尽管再一次对我们的问题进行回应中（他是唯一回应我们的人）他说他是代表几内亚政府在合伙公司中进行控股，并且他否认成为财团的雇员。Thiam先生去了马达加斯加进行了另外一次谈判，而这次谈判和上次是一样的模式也是为了几内亚的利益，与此同时，他在下一年又继续担任矿产部长。 几乎在同一时间，津巴布韦也吸引了财团的眼球，Pa先生会见了中央情报机构（CIO）的领导人Happyton Bonyongwe，CIO是这个国家臭名昭著的秘密警察机构，帮助Robert Mugabe掌权，Pa先生的飞机经常出现在Harare机场，并且他在首都买下了房产，包括一栋20层的Livingstone House，他最初的两个合伙人Fong女士和罗女士成为了一家名为中津发展有限公司的董事，这个公司被给予开采石油和天然气的权利还有金矿、铂金和铬，作为回报，公司公开承诺修建高速公路、机场和公共住房，这些承诺被Mugabe政府估价八十亿美元。 到2009年金钟道的财团已经横扫全球，从坦桑尼亚和科特迪瓦到俄罗斯和北朝鲜再到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和美洲。它已经买下了JP摩根位于纽约华尔街23号的Chase大楼。 令人遗憾的Songangol 人们不该嫉妒一个企业家商业上的成功，并且金钟道的财团也能够提供中国需要的原材料，然而，关于这个财团有三点担忧。 首先是个人利益，中安资源从安哥拉购买石油的合同条款从来没有公开，然而，几位知情的观察家说，财团以2005年定下的低价从安哥拉买进石油，却以现在的市场价在中国卖出，合同固定的成交价格是个秘密，但布伦特原油在2005年每桶不到55美元，而今天的成交价则超过100美元，换句话说，财团的利润很大。在过去一些年里，以它已经卖给中国的石油计量，它的利润可能多达几百亿美元。经济学人要求对此给予评论的请求没有得到回复，没有公开的声明显示在2005年后双方就合同条款进行了重新的谈判。 作为多安哥拉石油的回报，根据政府的信息显示，财团承诺建设基础设施，包括低成本的房屋，公共用水管道，高压电场，跨国公路和铁路。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国家需要的，但它们的价值不会超过几十亿美元，这看起来对于安哥拉人民来说并不是一桩好买卖。 在安哥拉，对个人非法支付的指控已经开始在上层统治者间渗透。在2006年，外部情报服务部门的领导Fernando Miala被指控二十亿元用来建设基础设施的人民币资金消失了。他宣称资金已经通过高层官员转移到位于香港的私人账户。尽管没有在他的文章中提及姓名。他很快被解雇了，通过审判被投入监狱（他现在也许已经回到政府中了）。 安哥拉和中国的部分石油贸易似乎已经被利益冲突所玷污，安哥拉总统的儿子据说是中安资源的董事，而中安资源则是国有石油公司的主要贸易伙伴，经济学人请求对此予以评论，但没有得到答复。文森特是一家和财团有密切联系的空壳私人公司的董事，他也同时是国有石油公司的领导者。尽管它们存在的目的可能是避税，去年美国参议院准备的一份关于海外腐败的报告中显示，在2003年Sonangol公司被认为非常腐败，以至于花旗银行关闭了它所有的账户。这份报告也显示，文森特个人持有Sonangol的总资产达82亿美元的house bank的5%的股份。根据世界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的信息，几十亿美元已经从Sonangol的账户中消失。在某次，Sonangol奖励文森特他担任主席的公司1%的股份，但在公众的斥责声中他被迫返还。 在几内亚，批评主要集中在前任矿产部长。一份2009年为公开的维基解密电文引用了一家美国矿产公司执行官的话，他抱怨到Thiam先生已经“从促成中国国际基金达成交易的过程中获益”。这家美国公司因为财团的存在而生意失利。Thiam先生却对此否认。作为一个华尔街银行家，在他返回他出生的国家时他就已经有很多钱了。 荒废的铁路 第二个对于金钟道财团的抱怨是它并没有履行它在赢得矿产开采执照时许下的很多诺言。津巴布韦荏苒在等待哪怕是一部分它所承诺的基础设施建设，几内亚从来没有收到一百辆公共汽车，而这应该是在2009年交易达成之后的45天之内就该交付的。 在安哥拉的情况更为复杂，尽管也很令人失望。中国的合同上已经建造了一些房屋和铁路线并且这些项目最开始是由财团注资的。写着“中国国际基金”的标语出现在建筑施工点。但在近些年，他们已经被其他中国公司所取代，根据西方外交官和中国让人的消息，财团在2007年已经停止支付账单超过八个月了，所有的工作已经停止，2000名Benguela铁路项目的安哥拉工人已经被解雇，仅有一名中国厨师留守负责。西方外交官怀疑财团指望安哥拉政府出面注资，安哥拉政府的合法性来源于基础设施的发展，很快，政府发行了35亿美元的政府债卷来资助工程项目，工程的分包商现在直接由安哥拉政府付款。 财团抵达后的流年，安哥拉首都卢安达超过90%的居民依然没有自来水，在此期间财团依旧繁荣。 对于财团的第三个抱怨是来自原财团的现金支持某些政治领袖，因此助长了暴力冲突，例如，在几内亚，财团给予军事团体以援助，在2009年九月继续他们的暴行，强奸妇女并且在一个体育馆里屠杀了超过150名抗议者，这引发了欧盟和非盟的制裁，一个月后，财团签署了矿产合约，将一亿资金转移给军事团体。一名反对者Bashir Bah谴责这宗交易，他说：“首先它是不道德的，第二它是不合法的”。 交易甚至引起了政府内部的震怒，政府总理Kabine Komara，一个相对而言无权的任务，对其他官员抗议部长的行为，一份来源于首先办公室显示日期为11月26日备忘录泄露到全球目击者手里，备忘录宣称：“部长委员会没有讨论或者质疑创办一个国有矿产公司，更不能接受的是一个外国公司能够成为这样一个公司的股东，这将会事实上赋予这家公司整个国家现在和将来的财富的所有权”。 Thiam先生说对于Komara的抱怨并不知情。 根据国际机构的消息，支持Thiam先生的军事领导人需要财团的前，如果他们掌权的话，一位世界银行的官员告诉西方外交官，军事团体将会出卖国家以换取矿产收入，并且告诉国际捐助者忽略这些，军事团体在去年的大选之后最终倒台，而矿产交易现在则处于不确定状态。 在津巴布韦情况甚至更为惊人，财政部长，作为一名政府联盟的反对者，已经阻止资金注入CIO，此举被推测为支持Mugabe。然而他却突然拥有很多现金，据报道，最近几个月，它已经将代理人的工资翻番，获得数百辆新汽车并且训练了几千名军事人员。这些人用来在下一年的选举中胁迫投票人。几个关注交易的消息来源称，这些钱来源于Pa先生，消息说他和CIO达成交易以换取津巴布韦大量的钻石财富——这些财富部分是由CIO控制，而这些钻石多年来是被禁止进入国际市场的，因为国际市场禁止暴力，而那些暴力却经常被津巴布韦的矿工所忍受。据说Pa先生买下了他们，显然是直接支付给CIO，避开政府的保险箱，对于中安资源和中国国际基金很少有消息可以确定。我们多次质疑该公司，他们的代表人均未答复，我们在全球追踪到的文件和证人描述了一幅不完整的图像，但这些信息却就公共利益提出了质疑。 谁受益？ 对于金钟道财团的监督几乎不存在。十年前文森特以驱逐相威胁禁止外国公司公司在安哥拉发布常规数据，自从Sonangol发布了它的一些运营信息之后。石油合同被视为国家秘密，和财团交易的收入进入到一个由总统掌控的不透明的机构。这个账户甚至连部长们都不能接触。虽然Sonangol被一些标准合理的评分，例如收入，但它仍然被两家公司透明的游说机构透明国际和收入观察在反腐败方面排名垫底。 财团本身甚至更为不透明，从这些诱人的交易中最终获利的究竟是谁，获利多少从公开的记录中都无从知晓，财团的公司结构也异常复杂，各个公司并非垂直整合的——它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集团。没有控股公司，虽然同样的人突然成为关联公司的董事，而这些公司通常都被注册在免税天堂的空壳公司所拥有。外人不可能知道最终的受益人。 所有的这些意味着财团玷污了中国近些年来崛起的一个转折点——走出去政策，当政策发挥作用时，非洲用资源换取援助和用意公共设施的商业融资和付款，但是因为财团的存在，大量本来用于学校、道路和医院建设的资金已经流失到私人账户，而非建设非洲匮乏的基础设施，中国的企业家和非洲精英统治者们似乎正在合谋利用这种发展模式作为他们掠夺的托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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