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彼得专栏 走向改革的漫漫长途 南非迟迟不改革,现在可能在改变 Sep 10th 2011 | from the print edition 2011年9月10日 南非向来认为自己在各方面,尤其在商业上充分发挥了实力,自视为金砖第五国,虽然其经济总量与金砖四国相差很大。它也有许多全球化的大公司,波士顿咨询集团评选出了“四十家成长迅速、而且有全球野心的非洲公司”,南非就有十八家。埃及七家,摩洛哥六家,分别列第二第三。 自从南非消除种族隔离,经济景象发生了根本的变化。1994年,南非经济还是紧缩经济,由几家巨头控制,今天,它已开放,那些巨头的势力渐渐削弱,以通信技术公司为代表,一批新的公司纷纷笋立。可是,从新兴国家传来以企业经营模式适应当地情形、产品适应节俭的消费者为导向的改革之潮,南非对此反映甚慢。 这不是没理由。在南非,第一世界与第三世界的墙隔得更高,顶上有铁丝网,边上还有全副武装的警卫巡逻。在桑顿、约翰内斯堡的新兴商业区,商人们的生活和在洛杉机的生活没什么两样,完全无视三十公里外的索韦托。在位的非洲国民大会党,其标榜政策正是许可黑人发展经济,但其注重点不在财富的生产上,而在财富的分配上。另外,在南非,无论是黑人还是白人,那段沉重的历史总在他们的心头萦绕。大部分新兴市场国家,甚至连中国、越南这些有着悲惨历史的国家,都已选择了拥抱未来。可是南非这个心爱的国度还不健康地活在过去。 有些迹象表明南非正在发生改变,随着新兴世界公司进入南非,同时南非的公司到达新兴世界,它是被新兴世界的发展震动了。2007年,中国工商银行收购了南非标准银行20%的股份,当时那是南非最大的一笔国外投资。印度巨头塔塔集团,以及制药龙头Ranbaxy在南非极度活跃。同时,南非第一兰特银行将它的金融技能带到了印度,SABMiller【注】购买了哥伦比亚最大的酿酒公司巴伐利亚。发展中的“南南贸易”让南非公司不得不开始考虑成本,比如塔塔集团生产的卡车,使用在印度生产的零件,价格比本地卡车的便宜了15-20%,另外,遍地都有中国的批发商销售便宜的中国品牌产品。与此同时,南非也正在解放思想,瞄准新兴世界的巨大商机。 过去有一些南非公司忽视其它地区,但是现在都对这一区域却非常关注。移动通讯网(MTN)在每天成倍增长的尼加利亚电信市场占有一半份额。非洲最大的食品零售商shoprite在十八个非洲国家都有店。与此同时,南非国家正在扩大国内的“金字塔底层”消费。几家公司正在开拓新方法,用手机定位日常小店(spaza)以及小车摊位的分布。出售预付标志的商蓝标电信公司(Blue Label Telecoms)开创了一条联系部落首领与流行福音歌者的新路,以帮助提高其产品销售量。金字塔底层理论有助于开发新兴市场,在乌干达,SABMiller使用便宜的当地麦芽取代昂贵的进口麦芽生产啤酒;而移动通讯网则为渔夫生产太阳能充电的手机。 南非正在开发利用国内的两重性特点,即第一世界与第三世界并存。它能成为富裕世界与新兴世界的中间人,经营工农业设备的卡特彼勒公司和全球知名的PC软件主要厂商微软公司与南非企业联合,分别组成Barloworld和Blueworld,以深入它们无法企及的市场,改进销售系统。双方都学到一些,南非银行正在收购肯尼亚移动银行系统(使用移动电话作为电子钱包),重组系统以方便西方消费者,对于西方消费者来说,在肯尼亚不仅怕银行难找,更担心的是其安全性。有了移动银行,就能通过手机进行存款、冻结账户等业务。通过为非洲离散的犹太人提供小客栈,不想在拉各斯上班的非洲专家,也可以选择在约翰内斯堡工作,更能帮助客户解决缺少人才的首要问题。 停滞和激进主义 然而最近南非的情形和数年前一样黑暗,经济增长速度仅有1.3%,这部分原因是由于全球经济问题,另外也与其政治不稳定有关。失业率高达25%,自种族隔离消失之后没有一点净增长,与此同时,贫富差距比世界上其它任何地方都要大。经济的停滞导致政治上的激进主义,非洲民族会议青年团对少数白人的意见越来越激进,尽管非洲民族会议对之加以约束,青年团还是要求将统领经济发展的一些企业收归国有,并削弱地权。 新兴市场的改革创新为打破这一僵局提出了最好的方法,非洲民族会议应当认识到自己的对于经济的那套思路早就过时了,世上许多最成功的企业正是由于关注底层人民的生活需要才能发家。如果双方都多考虑革新,少记着过去的恩怨,南非倒有可能真被投资者称为“金砖第五国”。 【注】:在2002年5月30日南非酿酒公司(SAB)与美国菲利普•莫里斯公司达成一项协议,出资56亿美元收购菲利普•莫里斯旗下的米勒酿酒公司(Miller Brewing),从而一跃成为仅次于百威啤酒生产商安霍塞•布希公司(Anheuser Busch)的世界第二大酿酒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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