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9.17] 美国银行：布莱恩的存亡时刻

美国银行

布莱恩的存亡时刻

摇摇欲坠的美国银行试图力挽狂澜重拾往日繁荣

Sep 17th 2011 | NEW YORK | from the print edition

9月12日，美国银行首席执行官布莱恩.莫尼汗在一个被密切关注的演讲中说到，美国银行六个部门中有五个情况都不错。这五个部门在今年第二季度的总盈利大约60亿美元，这本来是件好事，但不幸的是，对莫尼汗先生和他饱受困扰的银行来说，剩下那个部门却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美国银行按揭部门的损失不仅是巨大，而是根本无法计算。根据里昂证券的估计，从去年第四季度初开始，美国银行已经减记了超过300亿美元的准备金、诉讼赔款以及其他与按揭业务相关的损失。如果这就是全部损失，那么布莱恩的话也会被勉强接受、美国银行也会重拾生机。但是，美国银行的股价现在是账面净值的三分之一，显示出市场担忧其总损失远超过现在确认的数额。8月25日沃伦.巴菲特宣布注资50亿美元后，美国银行的股价短暂反弹但很快又跌了回去。

美国银行最大的问题是按揭部门的巨亏招致的诉讼，这个问题并不只是美国银行有，只不过它的特别严重。这些诉讼主要带来三方面的困扰。首先，120亿美元的已裁赔偿和另外180亿美元的特别拨备覆盖了州法院对声称在按揭证券质量方面被误导的投资者的诉讼。大家本以为6月宣布的和数个投资者85亿美元的和解能够结束按揭业务在这方面的损失，但现在看来还远未了结。第二方面涉及违反联邦承销法令，这可能会在法院拖上许多年。最后一方面牵扯到信息披露过程的不合规，目前数个州的大法官都在磋商此事。

研究公司机构风险分析的克里斯.维纶估计，根据所有相关证券的总数，美国银行可能被套数千亿美元。虽然如此惨痛的损失不一定会出现，但是相关的诉讼（以及随之而来的不确定性）肯定会对美国银行的表现有重大影响，由此耗竭资源和管理层的注意。而且这一担心还超出了另外两个问题：美国经济的普遍放缓（对信贷和利差的增长都不利）以及监管环境的改变都会迫使银行降低杠杆率。

肥肉还是肌肉

在这种环境下要增加收入并不容易。莫尼汗先生宣布了每年削减成本50亿美元的计划，后来美国银行方面确认了这项计划将会裁员3万人，占其员工人数的10%，这部分裁员还不包括成千上万个按揭业务相关临时工作的裁减。


其中一些裁减已经逾期很久了。根据莫尼汗先生，一连串的并购扩大了银行的资产负债表（见图），但是也让美国银行业背上了3个独立的存款处理系统及63个数据中心的包袱。有局外人争论到，莫尼汗先生有名爱并购的前任们（即休.莫科尔和刘易斯先生）对购买比整合业务更有兴趣。莫尼汗先生在本周承诺这类无效率之事会被消除，但如果这个策略之前没被重复多次，可能听众会有更多共鸣。

关于冗员的声明看来并没启发投资者多少热情。莫尼汗先生演讲后美国银行的股价却几乎没动，一个可能的原因就是市场担心降低费用的好处会被对业务的损失抵消。遍布美国的分支网络使得美国银行能够在高费率和低利率下维持客户。美国银行现在还保有巨大的信用卡和按揭业务部门，这两个业务在稍好的环境中都是金矿，但是却需要很多的雇员。

保持团队士气对美林来说更加重要，其16000个经济人组成的“雷鸣部队”是公司财富管理业务的基础。莫尼汗先生对这项业务并未下狠手，他裁掉了三利.克劳奇，但并未对美林进行更大范围的裁员。可是这些经纪人可能在未来受到更严苛的对待。进取的竞争者都在对美国银行虎视眈眈，裁员可能导致客户和员工离弃美国银行。

这也导致一些人在质疑是否需要更决绝的行动。按揭方面的诉讼主要有三个来源，根据“机构风险分析”，其中至今最小的一个是危机前的美国银行100亿美元的诉讼赔偿。可能两、三倍于此的损失来自2009年对美林的购买。但目前最大的一笔索赔约600亿美元，来自2008年对Countrywide的购买，这可能帕里斯掳走海伦之后最失败的收购。

莫尼汗先生这周的演讲中最具煽动性的一个问题是是否应该让乡村银行破产。莫尼汗拒绝回答，却给这个问题留下了空间。维纶先生争辩道，美国银行实质上是一个背上乡村银行包袱但运营却健康的银行。理论上说来，摆脱这些包袱就可以创造一个强大且盈利好的银行，可能还可以给美国的上市公司带来一些益处。

法庭是否会允许美国银行利落地摆脱乡村银行还不清楚。但是，结果可能会是又一轮的诉讼。作为一名律师、同时也是美国银行收购乡村银行的总顾问，莫尼汗先生对此事很有了解。他这周给出的另一个选择就是负履前行，这个选择可能比较现实，但同时也意味着一场艰苦卓绝的斗争（原文直译：长过特洛伊之战的攻城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