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洲的正义
空投检察官
两个拉丁美洲的失灵政府开始向外界求助。我们首先报道联合国在危地马拉努力打击有组织犯罪
Oct 15th 2011 | GUATEMALA CITY | from the print edition
腐败的安保部队和司法机关让危地马拉政府沮丧了许多年,在06年,其政府终于决定向外界求助。用那时的副总统爱德华多·斯坦因的话说“让司法系统自己改革自己就像是用一串香肠栓狗。”所以政府邀请联合国建立一个外国检察官小组,用以对抗腐败和有组织犯罪对危地马拉各个机构的渗透。这项实验性举措,被称作“对抗危地马拉逃责国际委员会”简称CICIG,在经历了四年的风风雨雨后,终于在上个月完成。
委员会主要的目标是那些由士兵和警察做成的秘密地下网络组织,这些网络组织是在军事独裁者和左翼游击队之间长达36年内战时建立的。在96年和平协议之后,这些组织就变成自由职业者,他们为墨西哥和哥伦比亚的毒贩提供服务。美国南方司令道格拉斯·弗雷泽将军在三月份说,除了真正的战场外,由危地马拉、洪都拉斯和萨尔瓦多组成的中美洲“北部三角区域现在可能是全世界最致命的地区”,这主要的原因都是因为毒贩和他们的同伙儿。
对犯法者不施加惩罚让屠杀行为更加肆无忌惮,CICIG的出现带来了结束这种局面的希望。但是CICIG真做到了么?在10月5日发布的资产负债表中,CICIG强调了它所处理的六件大案,其中五件以定罪告终。这些案件中有一件比科幻小说还离奇,案件主角是一名叫罗德里戈·罗森贝格的律师,他为了陷害总统,自己给自己设计了谋杀,这阴谋要不是CICIG的调查,很可能就成功了。一个案件对前副总统阿方索·波蒂洛十分不利,称其贪污公款,但是这个案件在五月份竟然被法庭驳回了,CICIG用这件事作为危地马拉司法机关仍然存在腐败的证据。
有些人喜爱这种违法逃责的现状,CICIG一直都受到他们抵抗。总统阿尔瓦罗·克罗姆说“你每解决一个案子,都会触碰到之前无法触及的人或者组织,”CICIG的首任主席是卡洛斯·卡斯特雷萨那(以下简称卡斯纳),他是一位西班牙检察官,聪明、福有骑士精神、并且喜欢追求公众的注意。卡斯纳因为私生活问题遭受指控,在2010年六月离职。(CICIG认为将要被任命为检察总长的人和暴徒有联系,卡洛斯为了阻止这次任命,采取辞职这种极端手段。)
卡斯纳的继任者是前哥斯达黎加检察总长弗朗哥·道·阿内塞,这个人比卡斯纳要低调些。但就算是低调了,还是招惹到一群商人,他们雇佣了一名曾任美国外交官的说客去纽约和华府散布对阿内塞不利的言论。这群商人说他们其实是支持CICIG的,批评也是建设性的,希望能让CICIG完善。阿内塞反驳说根本不是,他们这是为在西班牙逮捕卡洛斯·威尔曼的进行报复。威尔曼是前内阁成员,和私营部门有联系;CICIG认为其参与监狱屠杀而提起诉讼。
但是就连CICIG委员会的友人们也承认,在早期的时候,对卡斯纳几乎没有什么监督,一名联合国高级官员说“这让纽约对CICIG的运营方式感到不舒服”。CICIG拥有来自23个国家的207名员工,在危地马拉城里有一个高墙大院,每年的花费有2千万美元。根据危地马拉的可靠消息称,提供什么样的人员,CICIG就只能用什么样的人,其中一些根本不够资格。
CICIG所管的领域宽泛,这让它介入很多在批评者看来是越权的案子。比如罗森贝格那件案子,明明没有秘密网络组织参与但是CICIG还是管了。不过阿内塞说,查之前我们哪知道,有没有联系要查之后才知道。一些联合国的人担心CICIG正在自己建立新的司法议程而不是支持原有的。
阿内塞上任后更加重视加强危地马拉的各个机构。检察总长办公室和警察现在都有新的调查小组,并且有一个电子信息平台。还有一个新的协调办公室用以和各外国机构快速交换信息,而且增设了目击者保护计划(尽管说只有70万美元的预算,也只能凑合着用)。CICIG还一直帮助起草关于财产扣押和私人保安管理的新法律,现在危地马拉私人保安的数量是警察的五倍。但是反腐败草案,其中包括一条针对非法致富的,仍滞留于国会中没有通过。有史以来首次,民意调查显示检查总长办公室比CICIG更受欢迎。阿内塞说这是因为检察总长克劳迪娅·帕兹·歪·帕兹是一名老实的女性,在12月份任命以来工作做得也非常好,所以这是大家对她得致敬。
CICIG在2013年九月就到期了,是否延期要取决于下界总统。下届总统很可能是奥托·佩雷·莫利纳当选,因为现在看起来他肯定会赢下11月6日的决选了。虽说存在一些对奥托不利的风言风语,但是都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不过作为军队将军和军事情报部的头,他还是不受左翼信任。还有一些消息称,奥托将会找借口炒掉帕兹小姐,因为帕兹曾为人权组织工作,检举过不少奥托以前的战友。现在有能力的内阁大臣卡洛斯·美诺卡尔在总统任期结束时也会和克罗姆一同离开。
评估CICIG是不是成功,可以看一下危地马拉的邻国是否选择效仿也组织一个类似的机构。小国伯利兹可能会。在今年早些时候,联合国起草了几个适中的计划,希望帮助萨尔瓦多,那里的各个机构虽说没像危地马拉那么腐败,但是萨尔瓦多的谋杀犯罪率还是很高,去年每10万人就有66个因谋杀而死,这比危地马拉多出一半多。但是当联合国顾问在2月份走访圣萨尔瓦多时,检察总长索尼娅·科尔特斯·德·马德里斯拒绝接见他们。索尼娅是中左翼总统毛里奇奥·福内斯的反对者。一些人怀疑索尼娅此举的动机。总统福内斯已经建立起自己的“安全内阁”,把检察官、警察和情报头子都拉到一起,这样还可以从拉丁美洲的其他国家得到帮助,但是目前看来还不能从联合国得到帮助。
去年洪都拉斯是全世界谋杀犯罪率最高的国家,每十万人就有82人被谋杀而死,其总统已经向外界求助。联合国下个月可能会访问洪都拉斯。但是洪都拉斯在09年的政变后一直都遭受政治分歧。它连引渡自己国民都不允许,所以要引进检察官就需更加困难。
克罗姆认为CICIG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但是他也承认:“作为一个总统”,看着自己的大臣被外国机构逮捕“不是一件多么舒服的事”。CICIG工作成果的最终检验要看是否危地马拉当局能否从CICIG手里把本来自己的工作接手过来。如果说离这样的结果还差很远,那么主要的责任也不是联合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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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译者 aubreychen 点击此处阅读双语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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