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0.15] 苦涩到底

巴美关系

苦涩到底
029 Asia - Pakistan and America.mp3

对其紧张关系持续堪忧

Oct 15th 2011 | ISLAMABAD | from the print edition

尽管美国与巴基斯坦关系日趋紧张，但是仍然很难想象任何一方敢于断绝这段关系。据伊斯兰堡的军方人士、外交官、分析家和政治家们描述，目前的氛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令人厌恶。其中最糟糕的是三军情报局之间的联系、六十年的双边关系的核心，尤其是自从美国在巴控制地带内抓获奥萨马•本•拉登后。巴基斯坦同样对基地组织领导人再次被杀而感到丢脸。

然而，即使担心未来更糟的状况，巴美两国仍然紧紧绑在一起。上个月，美国总参谋长迈克马伦指责巴基斯坦军队间谍支持激进组织“哈卡尼网络”于九月在阿富汗杀了一个美国人，并且袭击美国驻喀布尔大使馆。目前巴基斯坦所谈论的就是为军事对峙进行疯狂的准备。

许多巴基斯坦人似乎对此而欢呼。民意调查显示，80%以上都对所谓的盟友怀有敌意。访谈节目争先表示对美国的不屑一顾，认为美国为万恶之源。如今巴美关系反而有所缓解。上周，巴拉克•奥巴马温和地说道，外界应该“时刻评估”巴基斯坦的所作所为。作为调解的信号，一名新任中情局主管抵达伊斯兰堡，他已是今年内第三个，在此之前的前任们已受到巴基斯坦人的秘密监视。

美国的政策是很矛盾的。一方面是他的防御类型，他渴望对抗伊斯兰圣战主义者，并对巴基斯坦干预阿富汗南部和东部感到气愤。另一方面是他的外交，对于失去巴基斯坦核武器的定位或者在西方国家停止恐怖活动时失去巴基斯坦的援助，他为此感到担忧。另外，许多美国人对巴基斯坦各州失败的蔓延而感到害怕。一位美国高级官员在伊斯兰堡毫无隐瞒地描述了上个月双方关系是怎样破裂的，“大批民众都不想让这段关系走向极端”。

尽管双方关系有所松动，但还是持续着。美国已暂停对巴军事援助，金额可能高达数亿美元（巴方称美方夸大此数字）。几个月来，这笔款项至今没有如约支付给巴军队，而且教官也没有回来。美国比以往更加准备支持一些巴基斯坦不屑的事情，比如印度与阿富汗总统哈米德•卡尔扎伊之间火热的关系，他于上周顺利访问德里并对印度捐赠者地位表示称赞。

巴基斯坦军方对此做出了一点让步，但对美国呼吁激进分子在边境地区的北瓦济里斯坦宣战仍然予以拒绝。“立刻全面引爆是一个很糟糕的战略，”对此愁眉不展的一个巴基斯坦官员嗤之以鼻地说道，但从表面上看，这又迫使“哈卡尼网络”的领导人从藏身之处跨越国境进入阿富汗。与此同时，巴基斯坦人抗议美国对伊斯兰圣战主义者不切实际的要求。他们说奥巴马先生在阿富汗实施的“边谈边打”战略的同时，要求巴基斯坦军方通过杀戮、抓捕并把他们带去谈判的方式来处理叛乱分子。

在阿富汗问题上，巴美两国处理不当而且调解失败，这将是巴美关系问题的症结所在。对于美国想把阿富汗改革成一个现代化、更民主团结的国家，巴基斯坦领导人对此种徒劳的“转折性的”奋斗行为始终予以嘲笑。他们也可能对做重塑巴军队角色的推手而感到害怕。美国对支离破碎的邻国的理解是既天真又太过简单，把阿富汗变成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努力也是注定白费的，而巴军方首脑，尤其是卡亚尼将军据说驳斥了这一说法。

但随着美国不再像以前野心勃勃，只想让士兵快速撤离，就留下一块不由普什图人控制的一点也不稳定的领土，巴基斯坦的担心也随之卷土重来。巴方如今恐惧的就是遭到抛弃、失去援助和关联、被宿敌联盟武装包围，如印度。几个伊斯兰堡的评论员表示，迟早会有一个亲印度的团结一致的邻国出现，巴方宁愿阿富汗有更多战争和分裂——“让阿富汗自毁前程去吧”一位前将军如是说道。

接下来几个月可能出现危机，因为许多外国人会就阿富汗问题参加两个峰会，第一个是于11月在伊斯坦布尔召开，随后是于12月在波恩。本该有机会支持国内和平会谈（但实际并没有发生）结果变成一次反控巴基斯坦承担责任的大会。然而，对巴基斯坦来说更糟糕的是，作为美国盟友，他糟糕的表现将会成为奥巴马总统竞选连任中的重大问题。阿富汗问题将会成为5月在芝加哥召开的北约峰会上的一个主要议题。

由于美国在该地区削减士兵人数，阿富汗问题的重要性在2014年后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变得模糊。然而，即使没有棘手的阿富汗问题，一连串的分裂和不受重视的问题都影响着巴美关系。就凭他们自己的力量，他们在绝大多数国家中在动摇关系这个问题上的能力是绰绰有余。

巴基斯坦是有名的和武器扩散者。对于美国努力在全球范围内削减核军火库和阻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扩散，巴基斯坦比任何一个国家都要怀有敌意。美国与巴基斯坦的敌对国印度之间的经济、军事关系发展迅速。巴基斯坦的国内规则使绝大多数美国外交官毛骨悚然——贪腐的民选领袖，对下一次政变虎视眈眈的军人，消灭讨人厌的记者；为自由而射杀反对派的伊斯兰教徒等等。有巴基斯坦这样的朋友，谁还需要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