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币与美德”
早期“洗钱”的益处
Oct 21st 2011, 14:57 by M.J. | FLORENCE
“货币与美德:银行家,波提切利和虚荣的火焰”在佛罗伦萨市诗特洛齐宫展出至2012年1月22日
文艺复兴时代的佛罗伦萨是以其美丽,而不是银行家所著名的。不过现在这个城市却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展览来重新确立这两者之间的重要关联。高级金融不但向高级艺术提供了资金,其金钱和流动也促进了激发文艺复兴的人文思想。这场展览由住在意大利的英国作家蒂姆·帕克斯和意大利艺术史学家卢德维卡·塞布雷贡迪共同主办,综观了15世纪金融家们对意大利艺术和文化的影响。
“货币与美德”被分成两个部份:钱是怎么产生的,和钱是怎么花掉的。金弗罗林最早在1252年铸造(如今价值150美元)。当时从伦敦一直伸展到君士坦丁堡的巨大银行系统还在萌芽之中,而金弗罗林让佛罗伦萨共和国成为了这一系统的中心。美第奇银行鼎盛了将近一个世纪,直到1494年美第奇家族被从掌权位置上赶了下来之后才垮台。这场在诗特洛齐宫(1489年由对立的一个银行家族建立)举办的画展也利用“普拉托商人”弗朗切斯科·马可·达蒂尼留下的文献追朔了他和美第奇家族相比之下较为朴实的财富。为了重现这些银行家的日常生活以及他们的世界观,该展览包括了绘画以及一些商务日用品,从沉重的账本到航海地图应有尽有。
教会觉得贷款收息为一种罪,视其为不劳而获的利益。这产生了各种精明且复杂的方法来隐藏这样的营利,包括外汇交易和三角贸易。一些佛兰德画描绘了这种道德和商业价值的背道而驰,例如马利纳斯·凡·雷阿斯维尔的“兑换商及其妻子”,这幅画描绘了他们专注于硬币之上而蜡烛已经熄灭。(见上图)
由于银行家们为他们的罪所担心,资助宗教艺术最开始是作为一种赎罪形式开展的,就好像是一种精神洗钱一样。但是正如帕克斯先生2005年那本探讨15世纪佛罗伦萨的作品《美第奇金钱》(经济学人曾发表过其书评,点击阅读)中指出的一样,艺术赞助也投射出赞助人的权势。虔诚的壁画上印上了赞助人的族徽,而作画的材料则传达了主题:黄色来源于黄金,红色来源于胭脂虫,蓝色来源于青金石,这些昂贵的颜料正是对于财富的炫耀。一心出人头地的赞助者甚至还会亲自出现在描绘圣经场景的画内。例如,在基尔兰达约画室里的“菲利普·诗特洛齐和朝拜的牧羊人”就描绘了一位单膝跪地,身穿棕色外套的银行家沐浴在婴儿基督的凝视下。(见图)
如果说艺术将财富转变为权势,它同时也塑造了人们的品味和道德。随着繁荣的经济打乱了神赐的中世纪社会阶级,世俗限制奢侈法律开始出现,控制消费习惯,并对社会流动性踩上了刹车。这些法律为了保持各个社会阶级不同,强制规定了在所有事物上的消费,从流行服饰到葬礼出殡。但是圣母玛利亚身披华衣的绘画削弱了这些规矩。这些画加强了这个以奢侈丝绸毛皮闻名的城市内的人们对美丽和豪奢的渴求。绘画本身也成了一种消费奢侈品。随着商人阶级私人委托作画的要求激增,桑德罗·波提切利的一幅裸体画销路可好了。
基本主义的天主教修士吉罗拉莫·萨佛纳罗拉宣扬反对奢侈猥亵,他当权后对当时的这种社会风潮进行了强烈的抵制。和他的追随者一起,萨佛纳罗拉将那些“可耻的”物品(例如绘画,假发,竖琴和棋盘)全部一起在15世纪90年代的虚荣之火中付之一炬。他最终被开除教籍,吊起示众并活活烧死。但是在美第奇家族借助教皇的施压得以重新掌权的同时,纪念萨佛纳罗拉殉难的秘密教派却继续存在着。
这次耗费甚巨的展览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波提切利后期失去了美第奇家族赞助的虔诚绘画应该怎么解读?他到底是真得受到了萨佛纳罗拉的感召还只是在逢迎他的新主子?展览主办人给作品加上的双标题显示出艺术史的温和解说和帕克斯先生的重口味机锋之间存在隔阂。但是处于现在这么一个银行家正在遭受新一波道德谴责的当头,关于金钱怎么讨论艺术的见解既耐人寻味,又荒唐有趣。
注: 以上展览手册中文版
感谢译者 nayilus 点击此处阅读双语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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