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0.22] 体育比赛中的欺诈

体育比赛中的欺诈

倒地术

在体育比赛中假装愤怒或诈伤利大于弊

Oct 22nd 2011 | from the print edition


裁判会看到什么？

竞技体育总要有仲裁者。古代奥林匹克运动会每隔四年都要从运动会举办地伊利斯的统治家族中选出10名身穿紫衣的“希腊法官”。为保证让运动员规规矩矩，这些法官会对那些品行不端者公开施以鞭刑。

今天的裁判就没有这样的威慑力了，而职业运动员则能够采用先辈们几乎无法想象的方式来违法乱纪。1947年英国作家史蒂芬 波特曾开玩笑地造了个叫“比赛术”的词，用以描述那种“通过隐性欺诈行为赢得比赛的艺术”（不过他暗示这种技术主要是为了分散对手的注意力，而不是误导裁判）。在重奖的刺激下，现代运动员很容易误入歧途，他们欺骗裁判做出错误但有利于本方的判罚，这是在钻空子，而不是在比赛。这种行为最终会毁了体育的意义。没有人愿意看到体育沦落为一种比拼演技的竞赛（比如某类摔跤比赛）。

赛跑、自行车或赛车这样的运动没有多少表演的空间。但足球运动中却特有一种叫“跳水”的表演——运动员故意倒地造成犯规的假象。跳水得到的奖励就是一个能改变比赛进程的点球，这也许是所有体育项目中意义最重大的一种判罚了。在英超联赛中，一个点球能使球队一场比赛获胜的概率提高18%。而篮球中一次真正的犯规代价则要小得多，假装被犯规得到的好处也就小得多。不过篮球比赛中的犯规太频繁了，平均每场NBA比赛要超过40次。结果就是，虽然足球比赛中大部分的跳水表演都不会成功，但在篮球比赛中，一名技巧娴熟的“滑倒者”每次表演都能导致一到两个误判。

运动员最容易利用的规则可能是那些对身体接触做出限制的规则，不过规则中关于伤病的规定也可以为其所用。在美式橄榄球中，有球员受伤时必须停表，以保证落后一方或替换受伤人员一方的利益。上个月有一场比赛，纽约巨人队两名队员在一次攻防后仍躺在地上，可几乎没人碰到他们。他们也许真的是因为突受内伤而痛苦倒地，不过有人指出，这次事故也令巨人队主教练未使用一次宝贵的暂停机会就换了人。2009年有一起臭名昭著的案例，英国英式橄榄球运动员汤姆 威廉姆斯假装口部流血，使球队得以换上一名已经下场的球员，这是在当年10月15日法国英式橄榄球队大胜威尔士队的比赛后，威尔士主教练沃伦 加特兰坦率承认了的。他对本队队长被罚出场大为恼怒，于是让一名球员诈伤，不过他也表示“这么做是不道德的。”

欺骗裁判不一定都得用这样的花招，在棒球比赛中，司球裁判的作用是根据投手投出的球飞过本垒的位置来判断好球、坏球和三振。不过研究员迈克 法斯特上个月公开了一项研究，他发现捕手的“做球”方式会对司球裁判造成影响，晃手套或摇脑袋的捕手要比那些纹丝不动的捕手更容易招致不利判罚。

体育管理者期望用新方法来加强诚信。技术是最好的执行者。从2006年网球引入视频回放判罚以来，关于司线判罚的争吵就没有了。板球设置了一个边界裁判来做边线判罚，并对击球手是否被截杀或接杀进行确认。美式橄榄球主教练则可凭借视频回放提出挑战。

但是视频裁判对足球这类连续性较强的运动项目来说并不实际，因为裁判必须中止比赛来做出判罚。有些体育项目的大佬，如管理足球的全球性组织国际足球联合会FIFA，原则上回避使用视频设备。此外，再好的技术手段也不会超过其设计者的水平。法斯特就说计算机视频系统的三振区会随球场而发生变化，在整个赛季中也会产生细微的漂移。

另一个措施就是严惩有欺诈行为的运动员。在冰球比赛中，因“夸张表演”被抓的球员必须离场两分钟，这有助于遏制此类行为。比较而言，足球运动员第一次表演被抓后只不过会得到一张黄牌，仅这张黄牌是不能让他下场的。2009年阿森纳队的爱德华多 达 席尔瓦因为跳水被停赛两场，但这一处罚后来又被撤销。2008年NBA官方称将对“表演”滑倒的球员处以罚款，但这也没有实行。自相矛盾的是，惩治诈伤的举措也许会促使球队把演技磨练得更加老到。

打击欺诈还有一个风险就是矫枉过正。长久以来，“做球”都是棒球的一部分，聪明的球队能找出擅长此道的捕手，并从中获益。与之相似，制造身体接触是篮球中一项很有价值的技巧，很难分得清是你诱使对手把你撞倒的还是你在假摔。体育迷们也许会发现，体育比赛中要是少了这样的伎俩，还不如多一些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