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1.12] 别无他法

难兄难弟

别无他法

领导力和胆略缺一不可。也是为了欧元，意大利只许胜不许败。

Nov 12th 2011 | from the print edition



在丑闻频发、阴谋连连、政绩低迷的任期之后，意总理承诺离职，尽管如此贝卢斯科尼的离任只不过是欧元区至今为止炮制的一系列宣泄疗法之一。该姿态恐怕收效甚微，因为长达8年半一塌糊涂的任期使得人们无以委信于贝卢斯科尼，以至有些人仍担心他会钻营着找到继续留任或者再次参选。可惜直到当意大利国债市场满布恐慌气氛时，离任的承诺才姗姗来迟。国债收益率向上跳空至7.5%，这将最终导致意大利陷入破产的境地，而要激发银行的活力还需等很长一段时间。

全球第三大债券市场不堪重负之时，也是祸乱若隐若现之日。处在风口浪尖的不仅是意大利经济，还有西、葡、爱尔兰、欧元以及欧洲单一市场、全球银行系统和世界经济以及我们能设想的一切。希腊为欧元区债券减值和救助创制了首例，而意大利则因其庞大的市场显得至关重要。

明确的是现在意大利将成为欧元区生死存亡的试金石。如今近在咫尺的生死考验在几个星期前还是可以避免的。若欧元要在考验中生存下来，平日闹剧不断的领导人必先立信，随后消除人们的恐慌。这两项措施都尚在掌握之中。不过每次对抗危机蔓延遭遇的挫败、政府应对的失利、对金融市场被动的干预都使得任务愈发艰难且代价高昂。随着暗淡的前景缓缓展开，我们几乎能感觉到重振欧元的机会正在流失。

飞来的恐慌

只要能给政治家一个机会，他们眼前的当务之急是稳定金融恐慌，当明白其风险之后，他们会做得更好。恐慌开端于11月9日，当意国债利率攀升时，伦敦结算所发布了其追加保证金的通知，此举意味着人们再进行意债交易是要支付更多的资金以预防违约，并马上引发了投资人抛售意债。

意债危机无可避免。借贷成本高居恐慌之前的水平。金融业不会马上撤回追加保证金的决定，即便果真如此，投资人也不会认为意债毫无风险。评估机构必将下降意大利的信用评级。如果意债呈节节败退的趋势，意大利早晚会被国债市场拒之门外。那么，若存款人和借贷者认为自己和意大利濒临破产，其银行业将变得脆弱不堪。随后危机将蔓延到整个欧元区，末日也近在眼前了。

所幸意大利并非无力偿还。尽管上个月出台的救助计划漏洞百出，欧洲央行依然可以通过承诺无限量购买意债并保护欧洲市场赢得了时间。此举正如同本杂志所主张的一样。本周进一步的迹象表明欧洲央行已介入缓解意债利率问题。不过这还不足以做到他们所保证的尽所有努力建立防护措施的承诺。

事实摆在面前：欧元区四分五裂的风险已经显现出来。德总理默克尔和法总统萨科齐联合在最近召开的20国集团峰会上第一次申明他们或许会让希腊放任自流，此前领导人们还坚持要不惜一切代价维持欧元区的完整。有传言说他们正考虑抛弃那些带不动的累赘，建立一个欧元核心国联盟。

这样的传言显然不利于欧洲央行做出的让人们相信欧元的努力。然而，这也是让欧洲政客们感到一丝惊惧，正是此解。到头来，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欧洲央行为欧元赢得一时喘息之机，政治家们必须让世界相信欧洲民主有能力处理自己的债务问题并进行经济改革，详情请见这一期关于欧洲命运的特别报道（该刊在贝卢斯科尼离职承诺之前的本周早些时候发行）。如果政客们失败了，那么欧元也在劫难逃。

害群之马

当欧元的命运还掌握在植假发的贝卢斯科尼脑中时，成功的希望十分渺茫。他一度喜欢把自己扮成一个利商的自由经济改革者，而在他领导之下的意大利竟未能摆脱通过里拉贬值来抵消通胀和持续衰退的生产力的模式。到2010年为止的10年间，意大利单位工资成本飙升，同时其经济发展状况紧追海地和津巴布韦，成为世界倒数第三。本杂志一直坚持贝卢斯科尼不适合执政，随着欧元危机附身意大利，他依靠足以让我们震惊的广泛人脉和高超手腕成功断绝了经济改革的需要。

此人一走，意大利尚有一线希望。意大利虽债台高筑，却还算稳定，免于房价泡沫或者相关的银行业的危机。意大利人有着良好的存贷习惯，同时政府税入对金融业和房产都不过分依赖。意大利在支付利息之前还有盈余。

在罗马的会议基本上旨在建立一个由比如资深欧洲委员会委员马里奥蒙蒂这样的经济专家领导的改革政府。这样的看守政府将在将来的几个月中大展拳脚。但是为了让改革成果能够持存，民主合法性比其余一切都更为关键。于是乎，任何专家领导者都须立即着手选举一个改革政府。

也是为了欧元的命运，意大利只许胜不许败。为了意的胜利，该国吵吵闹闹的政客们必须持有异乎寻常的团结和胆略。而那则依赖于意大利人敢于作出贡献，欧洲央行支持意大利，并且法德两国须成为欧元坚定不移的后盾。征途辽远，容不得一招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