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毕肖普的艺术
画中诗
Dec 14th 2011, 15:05 by E.H. | NEW YORK
如果当初伊丽莎白得偿所愿,那她可能就永远不会成为北美最好的现代诗人之一了。她曾写道:“我多想当一个画家啊,那一定是最好的职业,完全用不着咬文嚼字。”
“物体与幽灵”——纽约蒂博尔德纳吉画廊的一次毕肖普艺术作品展使人们得以窥见她作为画家的私生活。这次展出集中了一些精选出来的她一生中创作的鲜为人知的画作,包括给朋友、爱人或者是作为礼物的画作。和一些她用来装饰在巴西和美国的家的物品一样,她从未想过将这些画公开展出。
结果让人眼前一亮。正如毕肖普的许多诗作一样,她的画(全都很小,平均大小约8X8英寸)是精雕细琢的。它们还能突然一下让你绊倒,令人眼花缭乱的视角切换(如在《放着烛台的桌子》一画中,印花桌布上的物品似乎在老是要滑下桌子和永远保持静止之间保持平衡),就像她诗句中闯入的跨行连续可能会突然把你拉到另一个未曾料想的平面。这些画描绘献给一位恋人洛塔•德•马赛多•索阿雷斯的紫罗兰,或描画另一个在她床上沉睡的恋人。一幅作品上画着一套孤零零的茶具在那摆着,茶杯和茶托备用。
就像她的诗一样,这些家庭细节有着黑暗的潜流。那位沉睡的恋人看着更像死了而不是活着,而《紫罗兰》的出处信息接着描述了这幅画如何在德•马赛多•索阿雷斯自杀后回到毕肖普手上。在《待售墓碑》中,一排上面写着“待售”标志的墓碑与她设置的情境格格不入,好像一堆小孩闪着光的白白的乳牙。她的集合艺术画《天使》触及巴西婴儿死亡率的话题。画中,一排排从报纸上剪下的小天使被摆放在一个废弃的小凉鞋边。
这次展出的好处在于,它表现了毕肖普的诗歌与其视觉艺术之间的关系。二者看上去都很简单,同时又扰乱人心。而脱离了她陪衬或反映画作的文字,这些画可能无法完全自我表达——正如毕肖普在自我贬低地写作时自己所相信的那样:“它们不是艺术,完全不是。”不过,创作生活中家庭的私人细节这个角度赋予了这些画特殊的意义。例如潦草地写在《放着烛台的桌子》顶部的、毕肖普没说是对谁说的“生日快乐”,或者那幅描绘她在纽约(一个她总无法定居的城市)时街对面的赤褐色砂石建筑外观的画。
然而,这些个人细节,或者说与她诗歌的联系,也就到此为止。你花个24000美元去买伊丽莎白•毕肖普的写字桌可能不会被一个以“很难说是什么把它们带到了这儿/商业还是沉思”为《大而无当的画》作结的诗人所理解。最终,毕肖普的画保留了书中或她死后发现在文章中可见的创造力。正如她自己所描述的,对她来说,它们是工作之外很不错的娱乐活动:“我开始画一幅小画时我总是十分快乐,而大多数时候,写作是煎熬。”
毕肖普在创作这些画和受到约瑟夫•柯内尔启发的集合艺术时的快乐是可以感受的,而且体验这份快乐是有很趣的。但很多人可能也会希望在其中发现更多一点的煎熬,就像她诗的一样。
1月21日前“伊丽莎白•毕肖普:物体与幽灵”在纽约蒂博尔德纳吉画廊展出。
感谢译者 Rachelle.Liu 点击此处阅读双语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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