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说 庆之,乌托邦已近 Dec 26th 2011, 17:51 by J.D. | NEW YORK 100年以前一位美国移民发明了科幻小说。 好吧,这是假话。和事实相去甚远。自从古希腊开始人们就已经在利用晦涩扭曲的科学用语编造一些奇幻有趣的故事了。萨莫萨塔的琉善曾幻想过一趟前往月球的旅行,这比儒勒·凡尔纳尝试这一主题早了整整17个世纪。而且凡尔纳和威尔斯早在1911年之前几十年就已经写下了很多小说,给这一小说体裁打下了基础:例如在时间空间内的奇异旅行,和外星人接触,科技失控等等。“科幻”一词则是直到1929年才发明出来的。 但是这类小说之所以会变成一种明确的文学分类,直至现在可以在你家附近的巴诺书店或是沃特斯通书店内占据整整一面墙,可能是因为一个人的缘故。那就是雨果·根斯巴克,他怀有别致的志向,先是想当发明家,失败后转行变成了出版商。天真,乐观,浪漫的雨果最终建立了一种新的科幻小说品种,帮助影响了20世纪的发展(同时也受到了其影响)。 根斯巴克在1904年来到美国,胸怀一个普通的移民梦,就是在新土地上大捞一票。他计划革新电池技术,但是最终那个梦想破灭了,他转而投入科幻杂志出版业。他一开始分派自己的进口无线电装置生意的邮购目录,后来他的事业开始向文学方面偏转。他在1926年创刊《惊奇故事》,很有资格宣称这是第一份完全出版他所谓的“科学幻想”小说的杂志。这本杂志之后帮助确立了这一体裁,并出版了历史上最伟大的几个科幻小说作家的处女作。日渐扩大的科幻小说读者和爱好者群体对他深表感激,将科幻小说的最高荣誉以他命名。只要是科幻小说作家,从阿西莫夫到泽拉兹尼没有一位不曾渴望获得雨果奖。 但是在1911年这些事还都只是未来,当然,根斯巴克对于未来的兴趣可不小。当时27岁的他同时见证了一个新世纪和一个刚刚回复活力的国家。美国的凡事皆有可能的精神中包含有对于科技的乐于接受(越洲铁路,梅隆帕克的巫师:托马斯·爱迪生!亨利·福特的T型号!)。似乎每天从崭新的生产线上都会产生新的发现,发明和成就,而根斯巴克的杂志《现代电气》(其名字本身在当时就带有一种浪漫特质)里面的说明性文字并不足以承载当时那种皆有可能的感觉。因此,他小心翼翼地开始经营小说。 《拉尔夫124C 41+:2660年罗曼史》,这是一部分成12部份在《现代电气》上连载完成的小说,它可以说是美国科幻小说的第一部大作。它之后在20年代重印,被大批少年们贪婪地争相阅读,这些少年中的一些后来成为了第一代的科幻大师。根斯巴克发表的故事非常重要,也很有影响力,但并不是全无缺点。已故的杰克·威廉森-伟大的“科幻主任”,在发表70年之后重读该书,承认“虽然根斯巴克并不关心文学艺术”,这个故事比他预计的还要更有意思。 威廉森是嘴上积德。“拉尔夫124C 41+”写得并不好。其实,这么说还算是嘴上积德。实际上,这本书糟透了,全书充斥着老朽的情节,僵化的对话,脆弱的人物以及微妙的种族主义影射。(全书主人公拉尔夫和一个名叫爱丽丝的女孩的浪漫故事几乎被一个邪恶的火星绑架者所破坏,该绑架者蔑视禁止异族通婚的法律,而该书暗示这样的法律并不坏)。值得注意的是《拉尔夫》成书于和《一个国家的诞生》差不多的时间。 但是对于该书的吸引力来说这些都是浮云:它的真正的“罗曼史”并不在于拉尔夫和爱丽丝,这两个角色反倒有点烦人,真正的浪漫是在热爱科学的人类和他们通过科技创新建造的明亮灿烂的未来之间。和很多最为扣人心弦的科幻作品一样,《拉尔夫》中的未来既包括了完全合理的事物,也掺杂了极端牵强的事物。这也是该书今天还这么重要(即使可读性不强)的主要原因。小说中提到的第一个已经实现的发明就是“电照”,本质上来说,这不过是Skype加上了一点聊天轮盘的味道(之所以说像聊天轮盘是因为一次意外的错线把拉尔夫和他的爱人连接在了一起,这正说明了这本小说结构上的松散)。还有就是报纸机,这个不过就是一个用胶片驱动的iPad,以及拉尔夫自己的发明之一,永久气,这是一种可以救回濒死之人的气体。 永久气在今天看来可能是无稽之谈,但是天知道以后会怎样?根斯巴克,在他的1925年版本的序言里,提出了一个可以抓住每个科幻迷心的论点。他写道:“作者理解书中很多预言和描述都是接近幻想的”,但他也补充了读者在读到儒勒·凡尔纳的《海底两万里》中的潜水艇时会作何感想。他也说,凡尔纳的想象力其实太有限了,科学的进步如此之快,“可以很公平地假设书中描述的概念在会远远落后于在未来750年之间的实际科技进步。”汝等Skype用户,忆电照而庆之,乌托邦已近! 这本书内的对技术的那种惊人且又乐观的信心被描述为是属于美国的这也不是巧合。书中一个角色充满崇敬地说道,根斯巴克之后750年,“你们美国人仍然领导着世界……我可以保证,有句老话现在还是没错:‘在美国凡事皆有可能。’”根特巴克在欧洲的前辈们则对于未来没有那么乐观,他们的科幻小说经常描述反乌托邦(想想威尔斯的《时间机器》里的莫洛克人,或者说玛丽·雪莱所写的《弗兰肯斯坦》中的失控科技)。但是根特巴斯通过拉尔夫之口,很有信心地表明了“今天蛮力不再重要,科学知识才是王道。” 当然,几年之内,世界大战证明了科学也可以大规模杀伤,但是在当时那短暂,闪烁的几年内,根斯巴克,这位福特和爱迪生的精神传人,编织了一个通过科技更好地生活的梦境,似乎在美国尤为真实。这个梦在20世纪长久不衰的延续了下去:根斯巴克的DNA可以在海因来因,在阿西莫夫,在阿凡达身上看到(至少是阿凡达里面的好人那一方)。 所以祝你生日快乐,拉尔夫。你要再过大约625年才会出生,但是这一点矛盾难不倒一本好科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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