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 福岛黑盒子 危险,日本并不急于从核危机中吸取教训Jan 7th 2012 | from the print edition 发生地震和海啸(2011年3月11日)的第二天,浪江镇居民沿着崎岖不平的道路用了3个多小时驱车行进30公里(19英里),来到一个他们认为相对安全的偏僻的小村落——津岛。然而人们并不知道,他们进入的这片区域弥漫着无形的放射性物质云雾,这也使得该地区成为日本遭受辐射最严重的地区之一,远比他们撤离的距福岛第一核电站大门仅10分钟路程的浪江镇严重的多。直到《纽约时报》8月份发表了一篇报道,这些疏散群众才意识到自己暴露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中——完全因政府的疏忽所致。 由政府委托调查的第一份福岛核事故报告于12月底发布,报告指出政府应对灾难时错误百出。尽管这只是一份中期评估(完整报告将于夏天公布),但已有500页之多,这也是对数百人进行问询的结果。报告中技术细节繁多,很少有个人经历描写,这或许会令普通读者却步,但依据日本标准这份报告非常扣人心弦。对于政府和核电站运营商东京电力公司(TEPCO),报告毫无留情,多次披露二者能力低下,近乎幼稚。不论这份报告能否稳定民心,日本是否能从事故中吸取教训是另一回事。 自1979年三哩岛事故之后,人们普遍认可一种说法:系统越复杂,故障越复杂。对于福岛核电站来说亦是如此,尽管通常这些失误低级的有些荒谬。日本处于地球上最易发生地震的地带,但在地震和海啸发生后,东电公司及其管理者连应灾方案都拿不出,显然他们认为核电站具备抗震、抗海啸能力;假设有事故发生,也应是核电站内部的问题。此次核事故中,东电公司在距离核电站5公里处有一个应急指挥中心,但这里无法抵御辐射,所以实际上毫无用处。而在一号反应堆现场工作的人员没有操作“隔离式冷凝器”这种应急冷却装置的经验,他们错误的认为该系统在海啸发生后仍在正常运行。而高层管理者也犯了同样的错误,最后他们找到其他办法对过热的核燃料棒进行冷却,而在此之前错失了宝贵的6个小时。部分原因于此,3月12日反应堆发生(氢气)爆炸,这是类似事故中的首例。政府对事态的进展几乎一无所知。时任日本首相菅直人在首相官邸5楼设有危机总部。来自不同内阁的灾难应急人员被派往核电站基底,但他们与政府未能有效沟通,很大程度由于移动电话在地下无法使用。预测放射性物质分布情况的关键数据没能传达到首相办公室,因此政府没能给浪江镇附近民众任何指示应往哪里疏散。以至他们径直逃往放射性云雾笼罩的地区。报告严责日本政府提供虚假信息,用语模糊不清,发布信息拖沓。或许最严重的失误在于职责部门,不论东电公司还是其管理层,在应对灾难过程中缺乏远见和大局观。似乎没人具有“防患未然”的意识。 美国官方发布的关于911袭击和“深水地平线”漏油事故的报告广受好评。接下来的这份报告也可算差强人意。以《朝日新闻》前主编船桥洋一(Yoichi Funabashi)为首的一个私人资助基金会正在进行一项独立调查。调查部分基于揭发东电公司内幕的员工的证词。(据船桥称,其中一项证言指出海啸发生前核反应堆已在地震中损毁,而这一说法一直被官方否认。)这份报告至少有一定文学性。船桥是一位资深作者,他将灾难根源与日本在二战中的失败做了一个比较。例如,英勇的前线部队和失去音讯的指挥官;决策者更换频繁;“烟囱式”狭隘的思维;没能预见灾难可能同时发生。复杂的系统,只是应急措施 这份中期报告并未获得应有的重视,这是当前的问题所在。比起日本媒体,一个名为“物理论坛”的技术网站上的核工程师们似乎对这份报告更有兴趣。野田佳彦领导的日本政府尚未将报告视为是对改革的大声疾呼。报告指出必须尽快重新设立独立的监管机构。此外,例如新的安全标准和更大范围的疏散计划,将需要数月来实施。 出于安全考虑,此时日本境内54个核反应堆中有48座仍然处于停运状态。报告中所披露的内容,特别是关于领导层的愚笨无能,完全会令民众继续深感不安,除非当权者对这份报告给予重视,并有所行动。 from the print edition | Asi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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