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关怀 温和地走入那个良夜 Mar 17th 2012 | from the print edition 为将逝者祈祷 《可能是最好的医护手段:一位内科医生试图改革生命尽头的医护方法。》Ira Byock著作,Avery出版社,320页,26美元。可于Amazon.com购买. 对大多数美国人来说,倘若最后的时光能在家中度过,周围环绕着挚爱亲朋,便是走也能走得称心了。然而,只有五分之一的人能实现这个愿望。谁也不想去疗养院,可却有超过三成的人死在那里;另外有超过半数的人死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身上注射了大量镇定剂,连接在生命维持设备上,直到医生宣布投降。 死亡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难题,相比之下美国人却很少谈起死亡。在他们的文化里,大家都觉得不管生了什么病,只要医治得当就能安然无恙;如果一个医生不行,他们就会去找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他们还常常威胁着要起诉医生,所以就算有人病入膏肓,行将就木,医院和医生也会坚持实施高强度治疗,反正年轻人有保险公司付账,老人也有医疗保险撑腰。所以,美国的医疗支出占GDP的18%,高居全球之首。 花了最多的钱,未必就能得到最好的卫生保健服务。20年来,新罕布什尔州达特茅斯卫生政策与临床实践学院一直在编纂《达特茅斯卫生保健地图册》。该学院使用医保数据,比较了不同的地区和医疗机构卫生保健支出之间的差异。研究者发现,虽然在生命最后两年中(医疗支出最大),有些地区病人的平均支出可达其它地区的两倍,但是他们的寿命没有延长,健康状况也不比其它地方好。 Ira Byock是美国达特茅斯希契科克医疗中心的姑息疗法主管,也是达特茅斯医学院教授。他在书中恳请人们把那些生命尽头的人当做“人”来看待,别把他们当成冷冰冰的医疗个案,也别把他们当成各种医疗措施的跑马场。如果病人真的只想走得安详些,而非一心关注健康,姑息疗法便能帮助他们。至今,Ira Byock从业已有二十载,成为了该领域的一个典范。 Ira Byock反对自杀,姑息疗法也不会帮助病人自杀。相反,它为遭受剧痛折磨的病人缓解痛苦,与其它医疗专家协同合作治疗病人,让病人了解治疗情况,保证有充足的人手为病人服务,还尽可能为病人提供上门服务。当大限到来之时,它也不会将病人强留于世。 姑息疗法处境尴尬。美国国会30年前通过了《临终关怀医疗保障法案》,为那些预期寿命只有6个月的病人提供姑息疗法。但是根据该法案,病人一旦选择了姑息疗法,就不得再接受对其病症的治疗,使得许多病人望而却步。而且人们听到“姑息疗法”或者“临终关怀”,总会觉得:“我的情况还没有那么糟吧。”所以,大多数接受临终关怀的病人往往只能生存两到三周。正如Byock所说,这成了“死亡边缘的关怀”。 究竟何时可以不再尽一切努力挽救病人的生命,而是放手让他们从容走向死亡?很难判断。书中便举出了一个例子:从前,有一位青年身患艾滋病,病情危重,并发多种感染。他在医院里度过了四个月,大多数时间都连在呼吸机上,做了许多次检测、扫描和其它干预治疗,最后医疗总账单超过了100万美元之具。他曾一次次濒临死亡,最终却挺了过来,过上了正常的生活。这是个让人振奋的故事,但是如此美好的结局很少出现。 Byock博士的写作风格可能不会合所有人的胃口。他把病人的故事事无巨细地一一写出,让读者对多数人死亡前将要面对的心理和生理折磨感到窒息。作者也有些以救世主自居,在书里宣扬一个不太可能出现的更有爱心的社会。不过,他说要妥善处理一个必将越来越严重的问题,这是对的:随着预期寿命不断提高,老年人口的比重也会越来越大。如今,美国婴儿潮中出生的7500万人即将退休,国家财力有限,无法在生命的路途中将他们送上一程一程又一程。 附注:文章标题取自Dylan Thomas的诗作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Old age should burn and rave at close of day;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白昼将尽,暮年仍应燃烧咆哮; 怒斥吧,怒斥光的消逝。 原诗地址: http://www.joyen.net/article/listen/2/201008/3212.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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