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3.24] 逐步走向资本主义

2012-3-27 16:04| 发布者: migmig| 查看: 17159| 评论: 11|原作者: xb3031

摘要: 改革为何困难又缓慢

古巴经济

逐步走向资本主义

改革为何困难又缓慢

Mar 24th 2012 | from the print edition

吉塞拉•尼古拉斯和她的两个朋友想要成立一个宴会活动的公司，但这并不属于181项创业的范畴内，于是她们在2011年5月开了一家名叫La Galeria的餐厅。由于收取50元的服务费，这在哈瓦那的标准里无疑称得上是野心勃勃的生意。她们已经在Vedado租了一个很大的门面，并且雇佣了一个顶级厨师和13名员工，提供高于平均工资两到三倍的薪水，外加小费，到餐厅用餐的客人主要是外国商人和外交官，古巴艺术家和音乐家，以及来旅游的古巴裔美国人。

尼古拉斯曾就职于某墨西哥销售公司，她说：“这个机会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但政府还未给任何一项有利可图的生意创造条件。”古巴没有批发商，因此所有的物资供应都来自国有大型超市或国外，尼可拉斯用手机进行预定，尽管不久后允许在黄页上刊登分类广告，但是目前仍然禁止广告宣传。

现在小型商业在整个古巴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大多数的规模都比La Galeria的规模要小。位于哈瓦那南部的小村庄El Cacahual，Fernando和Orlandis Suri都是该村的小农，他们现在可以在路边的小摊合法出售肥硕的菠萝和木瓜，以及其他产品，Orlandis打算在哈瓦那的海滨位置租个门面出售什锦水果和果汁，在Santa Clara，Pérez的妻子从家中买冰淇淋，除了200比索的营业执照和87比索的社保，她赚的钱足够维持生计。围绕着哈瓦那中央公园的街道上，小贩们沿街叫卖各种小吃和旅游纪念品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中很多是老师、会计、医生，放弃原来的工作，下海从事更加赚钱也更加不稳定的工作。

没有理由上班

这是劳尔·卡斯特罗改革计划中唯一最直观的部分，改革派经济学家Omar Everleny说：“古巴最根本的问题就是产能，由于产能低下，古巴的物价很高而工资却很低。”

古巴各方面数据并不完整、也不一致，通常存在疑问。匹兹堡大学的Carmelo Mesa Lago 终其一生的侦查，已经计算出22项主要农业和工业产品中，有15项的人均产量在2007年比1958年要低很多，增长最大的则是石油、天然气和镍矿，这主要得益于加拿大企业Sherritt在上世纪90年代以来的投资。但是古巴标志性产品——食糖的人均产量减少到1958年和1989年水平的八分之一。资本投资暴跌。卡斯特罗多次悲叹道，古巴2007年到2009年间消费的粮食中大约80%依靠进口，每年耗资超过17亿美元。

美国禁止与古巴通商是刺激因素之一，但经济的惨败的主要原因是卡斯特罗家长式统治状态，扼杀了任何工作的动机或任何不这样做的处罚，因此大部分古巴人在他们的正式工作中并不努力，他们还从工作中顺手牵羊各种供应物资：这点是保持了非正式经济增长。

2007年到2008年之间的全球金融危机也是原因之一，游客减少、油价下跌、以及委内瑞拉的帮助。飓风破坏意味着需要进口更多的粮食，而此时恰逢全球粮食价格上涨，而古巴主要的出口商品镍的价格却大幅下跌，所有这一切与导致副总统拉吉下台的政治暗斗同时发生，一位外国商人介绍说，这期间所有的财务预算原则都抛诸脑后。由于古巴外债多次违约，其信用全无。可自由兑换比索（CUC）的贬值会增加通货膨胀，为了防止这一点，古巴政府于2009年1月夺取了由国有企业和外资合资企业持有的10亿美元的硬通货结余，直到2011年才全部还清。

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批准的指导方针包含增加产能和出口、减少进口需求、保持国家经济可持续性等措施，主要包含：第一，将闲置的国有土地移交给私人农民；第二，通过将盈余劳动力转移到私有部门或合作社来提高国有企业的产能；第三，取消很多限制古巴人们生活的禁忌，给予3700个国有企业更多自治权。

国家对农业的控制则是灾难性的。古巴670万公顷农业耕地中，各种国有农场拥有75%。2007年，该部分的耕地中有45%闲置，大部分长满了叫做marabú的顽强杂草。古巴是拉美国家中唯一一个宰牛犯法的国家，（而食用牛肉则非常奢侈），但这并不能阻止牛的数量从2007年的700万头减少到2011年的400万头。

2008年，劳尔•卡斯特罗允许私人农民和合作社租恁闲置的土地，租期为十年。到去年12月，140万公顷土地已经租恁出去，政府目前同意将租期延长到25年，如果租约不更新的话，允许建立农场建筑和支付任何改善的费用。

CEEC的Armando Nova说，古巴仍然缺乏信用和技术支持。农民们忍受着国有市场组织Acopio的控制，该组织不仅垄断诸如种子、化肥和设备等投入的供应，同时也是农业产品的唯一收购者，但目前其垄断情况已有所减弱，现在农民可以出售所有盈余的农产品，除了17中基本作物以外。在靠近哈瓦那的Artemisa 和Mayabeque实行一项试点规划，新的合作社将取代Acopio的很多功能。

改革家们希望取缔Acopio，更加出人意外的是，经济学家和会计全国联合会(ANEC)的Joaquín Infante Ugarte也希望Acopio消失，“它一直是个灾难，我们应该在它下面放个炸弹。”但是古巴168个自治区中大约有100多个地区的经济主要依靠农业，因此，Acopio是一个权利的巨大源泉，其未来将是引发强烈政治斗争的对象，这使农民们很紧张。一年前，马亚贝盖（Mayabeque）的安东尼奥·马塞奥（Antonio Maceo）合作社的30多位农民租了更多的土地，获得贷款并种植香蕉、柑橘和豆角，管理者称产量上升，但“要看到真正的差异还需要时间。”对此他保持沉默。

官方数据表明去年很多农作物的产量下降，粮食价格上涨20%，部分原因可能是农民们回避官方渠道，古巴官方日报《格拉玛报》（Granma），也是唯一的一份日报于1月报道称自发自行组织且井然有序的一个农业产品批发市场已经在哈瓦那出现，这看起来才像未来应该有的样子。

放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降低经济结构里国有比重甚至会更有争议。劳尔•卡斯特罗最开始说，直到2011年3月，政府将解雇50万国有单位职工，到2014年，总计解雇100万国有单位职工，该时间表已经推迟了好几年，因为政府不情愿让工人有足够多的诱人选择，以至于使他们放弃稳定工作的保障（和顺手牵羊的机会）。但是包括一些自愿离职者以及将很多国有服务岗位转变为合作社的计划在内（一些小型理发店、美容店和一些出租车司机已经成为合作社），Everleny估计，到2015年，410万劳动人口中大约有35%到40%的人将会在私有部门工作。

他说，到2011年10月，约有33800已经申请营业执照，其中60%并没有离开国有企业岗位，这表明他们会使之前非正式的活动合法化。很多人在第一年失败了，正如全球小企业所经历的一样，很少有人有尼古拉斯这样的经商经验。很多人清楚地发现，很难从收益和利润，经济学家和会计全国联合会(ANEC)的正在组织培训课程，但是国家打算由天主教堂牵头建立初期的商业学校。

如果创业不是解决贫困的秘诀，政府将会放松各项规则，Everleny希望看到能够建立私人专业服务公司：如建筑师、工程师、甚至医生。虽然对新商业的征税额已经减少，但他们的目的仍然只是创立徒有其表、不实际的“盆景公司”——引用持异议的经济学家Oscar Espinosa Chepe 的话。

缺乏信用则是另一个障碍。新商业的启动资金主要来自汇款。在一项试验计划中，政府于1月批准了360万美元的信贷，几乎都用于房屋改善。对于解除管制，劳尔•卡斯特罗采取了一些简单通俗的方式，古巴人不能使用旅游酒店，不可以拥有手机和电脑等禁忌，现在都已经解除，而且去年允许人们购买和出售房屋和汽车。

但是改革国有企业则更复杂，有人建议引进绩效工资，最大胆的改革则是去年废除了糖业部门。原则上，国有企业亏损将会合并或者转移到工人身上，就像合作社一样。但一项已计划的破产法仍未通过表决，福利取消和市场价格引入也是如此。经济学家和会计全国联合会(ANEC)的Ugarte认为这些大部分将在今年实现，同样还会批准引进公司所得税等新法律。

自国会成立了由政治局党员、前经济部长穆里罗(Marino Murillo)领导的90人的委员会，来推进这些改革，这些变化的步伐已经加快。CEEC的Jorge Mario Sánchez说：“到2015年，上世纪90年代的社会主义经济将不复存在，当时的社会主义社会也会随之消失。”但会存在几个差距。

第一，政府似乎还未决定该如何处理国外投资，这正是促使越南和中国经济快速增长的关键因素。古巴已经取消了特殊时期签署（总是很草率）的一些合资企业，而诸如准入古巴等新的协议通常只限于委内瑞拉、中国和巴西的公司。巴西企业集团Odebrecht已经获得位于Cienfuegos的一个大型糖工厂十年经营权。很多国外公司渴望在古巴投资，但都因政府坚持在经济中保持多数股权和其专横政策改变历史而遭拒绝。

官员们担忧外国投资带来腐败，劳尔•卡斯特罗已经启动一项反腐败运动，他创立了权利强大的新审计长办公室，已经将几百名古巴官员送进监狱，其中不乏位高权重者，同时还有三名外国人。劳尔•卡斯特罗适时地发现了腐败，就像不平等现象呈现上升时期的政治煽动性一样。但他此举只是治标并未治本，一位外国外交官说：“一月挣20美元的人却为价值1000万美元的合同谈判。”

指导方针仅仅包含微观经济改革。劳尔•卡斯特罗的宏观经济处方到目前为止被限制的很严格：他设法减少财政和经常项目赤字。改革中最棘手的则是两种货币的统一，通过可自由兑换比索（CUC）的贬值和比索的重新估值。如果古巴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的成员，并能够取得国际信用，将会对改革大有裨益。但是到目前位置，政府并未显示出任何加入的兴趣，CEEC的Vidal指出，为了提供刺激而使货币贬值，不如直接引发通货膨胀，这样经济会更加灵活，这需要一场政治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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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译者 xb3031 点击此处阅读双语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