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 咖啡中的网络世界 咖啡促进17世纪及18世纪的信息交流 Dec 18th 2003 | from the print edition 2003年12月18日 | 来自印刷版 当你想知道最新的商业讯息,紧跟商品价格,追踪政治流言,寻找他人对新书的观点,或者跟上最新的科学技术发展,你会去哪儿呢?今天,答案显而易见:到互联网上搜索即可。300年前,答案也很简单:去咖啡馆。在咖啡馆里,用一杯咖啡的钱,你可以阅读新出版的手册,了解新闻和八卦,参加科技讲座,谈妥生意,或者与观点类似的人谈谈文学或政治。 约在1650年,咖啡馆兴起于欧洲大陆,曾作为作家、政治家、商人和科学家交换信息的场所。就像今天的网络、博客和论坛一样,咖啡馆内也是生机勃勃,经常是一些不实信息的发源地,尤其是特殊话题或政观点。这里是新闻通讯,时论册子,报纸广告和版面新闻的批发点。依据顾客的喜好,一些咖啡店还会列出商品价格,股票价格还有船运名单,另一些咖啡馆还会提供外国时事消息以满足咖啡馆内人们多国外八卦的好奇。 谣言,新闻,小道消息也在各个咖啡馆间传播。有时,像战争爆发或国家元首暴毙这样的事件会想长了腿一样从一个城市的咖啡馆传到另一个咖啡馆。咖啡馆是科学教育、文学哲学思想、商业创新的中心,有时也是孕育政治的摇篮。总的来说,欧洲相互关联的咖啡馆网络形成了启蒙运动时期的互联网络。 伟大的清醒者 作为这一网络中的燃料,咖啡是一种起源与埃塞俄比亚的饮品。咖啡豆因其提神醒脑的作用而使用,其食用方法最开始是咀嚼而非研磨冲泡。咖啡在15世纪传入穆斯林世界,穆斯林将咖啡视为另一种酒,因此被(至少是官方)严禁食用。咖啡慢慢被人认为是与酒类不同的饮料,使人清醒而非沉醉,刺激大脑活动,提高理解能力,而非减缓反应速度。 带着这样的名声,咖啡在17世纪传入欧洲,最开始被视为一种药物,后来成为阿拉伯的传统交际饮品。1674年发表的一首无名诗中,公开谴责酒是一种“背叛的葡萄藤的甜蜜毒药”,这种“毒药”会把“理智和灵魂”淹没。啤酒被贬为“起雾的爱尔兰酒”,它会“围困我们的大脑”。然而,咖啡被誉为 这伟大又神奇的液体/医治胃痛, 加速思维运转/解除痛苦, 缓解抑郁/使灵魂愉悦, 却不至疯狂 欧洲城市兴起的咖啡厅,尤其是在伦敦,其内部装饰反映出咖啡和酒类饮料的对立。相比于酒馆的拥挤、昏暗和肮脏,书架、镜子、镶着金边的画作,以及优良的家具为咖啡厅增色不少。根据习惯,咖啡厅内并没有文化差异,喝健康饮料的行为被禁止,任何在咖啡厅吵架的人要为在场的所有人买一杯咖啡赔罪。简言之,咖啡厅是镇静、清醒、有序的场所,这里推崇文明的交流和讨论。 在国外哲学和商业的理性主义的氛围中,咖啡是一种理想的饮品。她的流行主要归功于日益壮大的中产阶级中的对信息量需求较大的工人,包括文员、进出口批发商,还有生意人——在办公室做着脑力工作,而非在室外从事体力劳动,并发现咖啡能够使其思维敏锐。一些人还没有富裕到在家中享受奢华的生活,但是却足够每天花上几便士买呗咖啡消遣。咖啡馆提供了一个教育,争论和自我提高的公众论坛。他们将咖啡馆昵称为“便士大学”,在那时的英语中是这样解释的:如此伟大的一所大学/我觉得从未有过/在这里你可以成为学者/只要你花上一个便士 据18世纪20年代的一个报道说,“在福伊咖啡馆,有人说国王找了一个新的情人,那是个漂亮女人,还是诺爱勒斯公爵的侄女。” 就像现在的网络一样,你去那家咖啡馆取决于你的兴趣和爱好,因为每个咖啡馆都会吸引特定的顾客群,通常是由位置决定的。尽管咖啡馆在巴黎、威尼斯、阿姆斯特丹都很流行,但是伦敦的咖啡馆最为著名。1963年伦敦建立了82家咖啡馆,到1700年就达到500家。在黄家商品交易中心周围的咖啡馆充斥着商人,光顾圣詹姆斯公园和威斯敏斯特特附近的咖啡馆的客人常是政客,而圣保罗大教堂附近的咖啡馆的客人常是牧师和神学家。咖啡馆与特定话题的关系是如此密切,1709年创办的《闲谈者》城市与咖啡馆的名字作为专栏的题目,在它第一版中这样说道: 所有关于风流韵事、娱乐消遣的文章都会在白巧克力咖啡馆一栏,诗歌会在威尔咖啡馆一栏,学习会在希腊咖啡馆一栏,而在圣詹姆斯咖啡馆一栏中你能找到国内和国际消息。 《闲谈者》的编辑理查德•斯迪尔使用希腊咖啡馆的邮编,因为他把那个咖啡厅当作自己的办公室。在街道用门牌号标识或者正式的邮政服务出现之前,用咖啡馆的邮编作为邮寄地址是普遍的现象。咖啡厅的常客可能一天会出现一到两次,听听新鲜的新闻,检查是否有待收的邮件。这就是说,大多数人会常去好几家咖啡厅,他们的选择反映出他们的喜好。例如,一个买卖人可能会在两种咖啡厅之间来回走动,一类是谈论金融的咖啡厅,另一类就是谈论在波罗的海、西印度和东印度船运的咖啡厅。17世纪70年代,科学家和博学家罗伯特•胡克的光顾60多家咖啡馆,这反映出他广泛的兴趣和爱好。 就像《闲谈者》的分类建议,大多数的希腊咖啡馆与科学有着紧密的联系,这些咖啡馆受到皇家学会和英国先进的科学组织成员的青睐。曾经,在这样的前提下,包括牛顿和哈雷的一群科学家解剖了一只海豚。科学讲座和实验也会在咖啡馆进行,例如在圣保罗附近的海洋咖啡馆,这里是水手和航海家经常光顾的地方。船员和商人意识到科学对航海的推动作用,继而可以获得商业成功,因此科学家致力于展示其研究工作的实际价值。就是在咖啡馆里,商业和科技第一次紧密的交织在一起。 与此同时,更多的文学思想集中在考文特花园的威尔咖啡馆中,三十年来,约翰•德莱顿和他的小圈子在这里评论探讨最新的诗歌和戏剧。萨缪尔•佩皮斯在1663年12月3日的日记中记录道,他在威尔咖啡挂见到德莱顿和“所有镇里的智慧的人”正在进行“充满智慧的讨论且气氛愉悦”。德莱顿逝世之后,许多文学家就转移到了纽扣咖啡馆,这里是蒲柏,乔纳森•斯威夫特还有另外一些文学家经常光顾此地。蒲柏的诗作《卷发遇劫记》就是在咖啡馆的八卦传言的基础上创作的,在咖啡馆的讨论激发了新颖,口语化,不呆板的诗歌形式,以及交谈式口吻及清晰明了的杂志形式。 就是在咖啡馆里,商业和新技术第一次开始融合 一些咖啡馆是金融创新和试验的温床,这一孕育了新型的商业模式,包括无数新型的保险、彩票和股份组织形式。最有名的例子是在17世纪80年代末,由爱德华•劳埃德开办的咖啡馆。这里成为船长,船主和商人的聚会场所,他们来这里听听最新的海事消息,参加船只及货物拍卖。劳埃德开始收集总结这些信息,以国外的通讯消息作为补充,并且以时事通讯的形式有规律的发布,首版采用手写,再版均采用印刷形式发往各个订阅者。因此劳埃德咖啡馆自然地成为船主和为船只保险的保险人的会面场所。一些保险人开始租用劳埃德咖啡馆的站台,1771,其中的79个人联合组成了劳埃德学会,被称为伦敦劳埃德保险社。 同样地,两家伦敦皇家交易所的咖啡馆——乔纳森咖啡馆和加洛伟咖啡馆是股票经纪人和批发商经常光顾的地方。有人为了管理乔纳森的会员,向会员收取年费并限制非会员入内,此种做法被反对排外思想的贸易者成功抵制。因此,1773年,一群贸易商脱离了乔纳森咖啡馆,撤到一座新的地点,他们就是伦敦股票交易所的先驱。加洛伟咖啡馆的声誉并不怎么好,特别是1719 - 1921年间的南海骗局事件期间,它是所有拍卖以及狡诈交易的家园。据说,没有任何一个公司能比加洛伟咖啡馆中签订的无良合约再多了。 最具争议的不是咖啡馆作为科学、文学和商业交换中心的功能,而是咖啡馆有成为政治反对派聚集的中心。咖啡作为一种有煽动情绪功能的饮料,其名声可以追溯到1511年,那是麦加第一次公开尝试禁止咖啡的时间。此后,销售穆斯林世界做过许多尝试去禁止咖啡和咖啡馆的存在。一些人认为咖啡使人沉醉,因此应该想宗教禁酒一样禁止食用咖啡。另一些人则认为咖啡对身体健康有害。但是真实的问题是咖啡馆对促进政治讨论和活动的潜在警示性。 以下是1675年英国国王查尔斯二世发布的一篇反对咖啡的公告。公告说:咖啡馆制造了“邪恶和危险的影响,错误、恶意、谣言性质的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产生,并传播到国外,对国家政府进行诽谤,破坏国家的和平和稳定” 这一公告导致了公众的强烈抗议,因为咖啡馆已经成为商业和政治生活的中心。就在这份公告明显被公众忽视,政府的权威也随之削弱的时候,政府又发表了一份公告,声明如咖啡售卖者缴纳500英镑并同意宣誓效忠,政府允许其从事为期六个月的咖啡售卖生意。但是在模糊的需求的支持下,对于自由和时间的限制很快就被放弃了,这种模糊的要求就是咖啡馆应该拒绝间谍和挑拨离间人入内。 造谣和辟谣交织起伦敦咖啡馆的生活,但是这同时是非正式政治论坛的中心斯威夫特这样评论:他“还不相信有任何渠道能比咖啡馆更加真实轻松的谈论政治”。1659年建立的米尔斯咖啡馆是讨论的集会地,被誉为业余议会。佩皮斯注意到,讨论“大多是新颖,机智的,就我所听到的而言,或者是我想听到的内容,都是伟大思想的交换;议会中的论点也只是奉承这里的观点而已”。讨论之后,他指出,成员应该使用“木质的文书”或者选票箱进行投票,这一想法在那时还是很新奇的。 甜蜜的诱惑 伦敦与法国的差别十分显著。一位法国游者普雷沃神父来到伦敦,他公开说道:“在哪儿你都有阅读反对政府的报纸,这就是英国的自由所在。”咖啡馆在巴黎也很流行,1720年共建立了380家咖啡馆。就像在伦敦一样,巴黎的咖啡馆与特定的话题或生意有着密切联系。但是由于对出版自由的控制和国家审查机构的官僚主义作风,相对与英国,荷兰和德国,法国的资源要少的多。这种情况导致了巴黎小道消息都采用手书的形式。由数名抄录人员抄写之后分发给巴黎和其他地方的订阅者。 毫无疑问,就像巴黎其他的公共场所,咖啡馆里也充满着政府的间谍。任何发表反政府言论的人都会冒这被投入巴士底监狱的风险,那些被抓起来的人的档案中包含在咖啡馆中上百份由窃听人有记载下来的交谈记录。18世纪20年代的一个报道说“在福伊咖啡馆,有人说国王找了个名叫贡托的新情人,那是个漂亮女人,还是诺爱勒斯公爵的侄女。”另外一份1749年的报道说“让路易斯•克莱尔在普罗科普咖啡馆做了如下的评论:再也没有比这再糟的国王了,法院和大臣让国王做了可耻的事情,人民对此极端反感。“ 那些“第二天在普罗科普咖啡馆集会的人用极富洞察力的眼光看到,在黑啤酒之底,反射出那年的改革的光芒。” 尽管咖啡馆背负着不满滋生的土壤的恶名,但是法国政府将咖啡馆作为追踪民意的一种手段,因此好像也容忍了咖啡馆的存在。但是就在福伊咖啡馆,在手拿两把手枪的站在桌子上的警方间谍的注视下,卡米尔•德穆兰鼓激励她的同乡,在1789年7月12日他发出了具有历史意义的呼喊——“同胞们,准备战斗吧!” 两天后巴士底狱被攻陷,法国革命开始了。法国历史学家米西列随后指出那些“第二天在普罗科普咖啡馆集会的人用极富洞察力的眼光看到,在黑啤酒之底,反射出那年的改革的光芒。” 在现代与咖啡对等的因特网也能形成这样的影响吗?或许不能。但是因特网的作用一样显著。最开始互联网是科学家的地盘,因特网因此成长壮大并成为连接商业、通讯和政治和结合点。 在群组和聊天室的环境下,流言蜚语自由传播——有点太自由了,想象有些监管者和公务员曾试图控制,但大都失败了。政治新闻的只言片语博客中聚拢分析,就像从前的小册子和公告板。曾经只有专业人士才能读懂的艰涩的科学和医药报告,现在只许轻点鼠标就可扫除障碍。许多科学家要在网页上同时向他们的同行和公众解释他们的工作。无数的新公司和商业模式涌现出现,尽管有一两家公司成为家喻户晓的公司,但是也不是所有的公司都获得了成功。在线交易、拍卖房屋,从eBay到特殊行业的交易市场,这些公司将零件、商品到家用排设的购买者和销售者精妙配合在一起。 当咖啡遇到无线局域网 最近,在现代的咖啡商店建立无线“热点”突出了咖啡厅和因特网的亲近关系。无线热点是指通过wifi技术提供无线网络接入。无线网络运营商德国电信公司已经在美国和欧洲的数千家星巴克咖啡商店安装了热点。带有wifi的咖啡商店在西雅图十分流行,这里是星巴克以及像亚马逊和微软这样的互联网公司的总部。这种热点可以允许笔记本电脑的使用者在喝咖啡的时候查收邮件、阅读新闻。但是历史为提供收费网络接入的运营商讲述了一个具有劝诫意义的故事。咖啡厅只对咖啡收费,却提供免费的阅读材料。许多咖啡厅都效仿这一模式,这逐渐破坏了基于收费的热点网络接入的前景。无论实在17世纪还是今天,信息应该自由获取——喝咖啡的人看来也有这样的期望。 from the print edition | Christmas Specials 来自印刷版 | 圣诞特别报道 |
whereas others provided foreign newsletters filled with coffee-house gossip from abroad.
另一些咖啡馆还会提供外国时事消息以满足咖啡馆内人们多国外八卦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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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些咖啡馆还会提供外国时事消息以满足咖啡馆内人们多国外八卦的好奇。
alecio 发表于 2012-4-15 01:51
我觉得这句话翻译得有些想当然了,
filled with coffee-house gossip 是用来修饰前面的newsletters的,fr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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