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 从英雄到狗熊 共产党坚持自己的原则,但经济则停滞不前 Mar 31st 2012 | HANOI | from the print edition 在越南首都熙熙攘攘的贸易与刺耳的交通噪声中,数不清的标语横幅提醒市民要“赞美春天,赞美党”。如今的河内人没多少可赞美的。不久前越南还是发展中国家的佼佼者之一,现在它却大大落后了。 人们最直接的担心是通胀;去年的物价上涨在三年中第二次超过20%(见图表)。现在越南的通胀率位居亚洲之首,政府审查机构已责令本国记者不再报道这一事实。数以千计的企业破产,楼价一泻千里,银行与国有企业(SOE)呆账缠身。 逆转来得很突然。从2003到2007年,越南的GDP以每年大于8%的速度增长,外国投资大量涌入该国。现据世界银行预计,在截至2012年底的5年中,经济发平均年增长率只有6%。咨询公司麦肯锡(McKinsey)认为,如果越南不能将劳动生产率提高一半以上,则经济增长很可能会萎缩到5%以下。这将远低于政府7-8%的目标。正如麦肯锡所说的,“这一差别听上去不大,但事实并非如此。”到2020年,越南的经济可能会比它以每年7%的速度增长所能达到的水平低三分之一。 所有的人,甚至共产党领袖们,都对经济放缓的主要原因看法一致。产品大约占总额40%的国有企业经营不善、贪腐普遍、浪费严重,因此拖累了经济。低工资、低成本的制造业模式不再像过去那样有效。柬埔寨和孟加拉国一类国家现在正以低价与越南竞争廉价制造业市场。而国家的价值链又未能攀升以进行更富成效的生产活动,生产更有科技含量的产品。 但令人压抑的是,在越南共产党统治者的心中,认识到这一点和对此采取措施似乎是两码事。有少数乐观主义者寄希望于上月举行的共产党高干会议,盼望这次为期三天的会议能带来改变。唉,与会者只会大发豪言壮语,除此实在没多少东西。共产党总书记阮富仲(Nguyen Phu Trong)告诫全党:想要避免生存危机,就必须进行改革。但尽管他的讲话公开发表了,但会议的其他部分则依照由来已久的时尚闭门举行。 共产党不是第一次提出不改革就会灭亡的呼吁。“这话他们说了20年了,”设在堪培拉的澳大利亚国防科学研究所(Australian Defence Force Academy in Canberra)的越南政治专家卡尔•萨耶尔(Carl Thayer)说。但无论过去或现在都缺少实施改革的详细计划——例如怎样重组笨拙的国有企业、精简政府投资和提高透明度。3月27日,负债累累的国营造船厂越南船舶工业公司(Vinashin)的9名高管因被控对国家资源处置不当而出庭受审。这是几年来这一类案子中最大的一宗,但鼓励这家公司的浮夸扩展并为之提供资金的政治家包括该国总理似乎却不会为此负责。 即使高层改变了方针,领袖们要在整个体系中实施改革还是十分困难的。越南的权力分散状况要比邻近的中国更为严重,而商界与政界的既得利益群体对改革障碍更大。此外,中国共产党在让自己重新成为一个常青藤联盟式的精英人士全国网络俱乐部方面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功,但它的越南同志们似乎还在坚持旧日的方针。几十年前武装斗争的胜利赢来的正统地位已在遥远的记忆中逐渐淡漠,而越南领袖对经济能力的要求越来越不易维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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