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1.04] 囚笼中的歌者

031 Asia - Freedom of speech in Singapore.mp3

新加坡的言论自由

囚笼中的歌者

一位作家考验新加坡法制的忍耐

11月3日，阿兰•沙德雷克热血沸腾的律师在听完委托人藐视法庭案审讯的法官宣判后，说委托人“喜气洋洋”。沙德雷克先生自己呢，看起来更“满腹委屈”，丝毫没有喜悦的样子。毕竟，他获罪不过因诽谤一个刑罚不轻国家的司法。11月10日，沙德雷克被判刑。

沙德雷克是一位英国记者，现在十分狼狈，他第一次来新加坡是2003年，为当地的旅游局撰文。而他最近的这部草率创作，完全没有取悦这片曾经生活过的土地。《快乐的刽子手：审判新加坡司法》认为新加坡死刑使用普遍，以批判的眼光审视了这座“城市国家”。七月，沙德雷克遭到拘捕，被控藐视法庭。他的审判并未将人们的注意引向死刑，却掀起了关于言论自由的更广泛争议。

包括本书在内的外籍作家和出版物若写新加坡内务，经常会有麻烦。通常他们会触犯“诽谤罪”。多年来，新加坡老一辈政治家、现任总理的父亲李光耀赢下了多起官司，保护了名誉，这些批评有的来自媒体，有的来自政界对手。新加坡政府多次以诽谤罪起诉批评人士，国际律师协会（IBA）和美国国务院都已经表示关注，并对其法庭独立性提出质疑。而新加坡政府则回应，IBA报告中指控证据不足。对新加坡表示支持的人士也指出，诽谤法也是基于英国法律。

沙德雷克仍可能会面临诽谤诉讼。这样的审判结果是因为沙德雷克再次逾矩。新加坡迅速做出反应，辨称其司法系统不存在所谓倾斜，而沙德雷克之案也归入其中。高庭法官罗昆汀称，死刑是功是过，与沙德雷克案并不相关，此案是对司法部门公正与否的考验。被告暗示新加坡司法系统“受到政治和经济形势的影响，存在对弱小者和贫穷者不利的偏见。”首席检察官称，书中有14段对司法系统不敬，其中有11节段落罗昆汀认为：沙德雷克的观点“谎言”满篇。

不过沙德雷克的律师拉威在宣判过后仍保持乐观，他甚至说，法官使蔑视罪更难立案，反而稍稍推动了新加坡的言论自由事业。批评者认为新加坡法庭设立的标准偏低，告发者只需表明被告可以让大部分读者感到司法存在偏见或不得当。这同其他国家的司法机关形成鲜明对比——在其他国家，起诉需要有蔑视行为的存在，所告发的评论必须制造阻碍司法行政的“真正风险”。拉威先生认为，这次“历史性”的裁决首次使用了“真正风险”作为答辩，还称委托人在此案中表现不错。沙德雷克说，自己得到了“公平的审判”。

但沙德雷克案仍需处理。他有可能面临罚款或更糟的情形，还可能会因出版对达山星——即书标题中所提及退休刽子手——的采访，被控触犯《官方保密法》。而沙德雷克认为，自己书中对新加坡滥用死刑的描写，不过是为对抗死刑做出的正义之举。官方则称，处毒贩和杀人犯绞刑，让城市更加安全，民意测验也显示大部分国民赞成这一观点。但关于此事，基本没有任何公众辩论。沙德雷克的书如若畅销，可能会是例外。不过在堤坝另一边的马来西亚，书卖的倒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