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Briefing - The euro crisis.mp3
欧元危机
传染性的爱尔兰式病症?
拟订的爱尔兰援助计划并没有让金融市场平静下来。现在他们的注意力正在转向伊比利亚半岛新的受害者。
12月21日这天,爱尔兰政府最终还是作出了让步。为了寻求一项来自欧盟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价值达到85亿欧元(115亿美元)的紧急援助,爱尔兰正向自己欧盟的同盟伙伴施加压力。今年5月,当希腊政府获得了一项价值1100亿欧元的援助,同时,来自欧盟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一笔令人咂舌的7500亿欧元的资助也准备就绪,投资者得到了保障,市场也恢复了元气。但这次就不一样了。爱尔兰的债券收益率跌回了7.93%,但是西班牙的债券收益率升到了4.75%,而希腊则上升到了11.75%。
为什么会这样?简单说来,就是援助需要一点“震惊与恐惧”以使投资者心悦诚服。债券市场必须因为这一揽子的救助规模而震惊,并且让债券市场相信如果需要,官方将不惜一切代价尽其所能-----同时也让市场不要因为所谓投资者会在未来践踏这一救助草案的一部分而对这一计划产生怀疑。他们也必须相信国家的困难集中于流动性问题(或者说,他们能够最终偿还债务)而不是偿还能力(或者说,他们无法偿还债务)。
再这样的情况下,市场还是感到对一些细节问题了解不够,同时也由于德国坚称私人投资者必须承担部分负担。他们担心一贯以来都很古板的爱尔兰能否在处理这件事情上能够精明一点,能够再重获投资者的信任,并且能够偿还债务。同时,最为重要的是他们还为这一病症在欧元区的下一站传播地点是哪里而感到苦恼。
缺乏透明度是尤为重要的。爱尔兰大型银行的股票价格开始下跌,因为投资者害怕当更多的公共资本被注入市场以后,他们会因此而受到拖累。关于将爱尔兰银行国有化的商谈也难有保障,爱尔兰银行,是鲜有的几家爱尔兰大型银行之一,而它现在的大部分还没有国有化。更糟的是,这一买卖还不会消除爱尔兰的债务,而仅仅只是对其进行再融资而已。大型评级机构的反应也尤为迅速,同时也是具有一定启发性的。标准普尔已经把爱尔兰政府债务的信用级别从AA-级调低至A级,同时穆迪也承诺会对爱尔兰信誉等级进行“大幅度越级调低”。
救助计划的失败影响在爱尔兰的蔓延也是立竿见影,葡萄牙和西班牙政府也立即向德国债券举债。在24小时内,这些债券价格比协议达成之前上涨了更多(见表1)。让人感到不妙的是,西班牙债券的蔓延已经达到了自1999年欧元区成立以来的最高点。同时在11月23日这天,葡萄牙在借债方面的支出比德国高了4个百分点;希腊在4月中期为债券蔓延支出的数字也与此相近,也就是在对希腊救助计划实施的前几个星期。
2008年的回忆,全是可怕而惨不忍睹的,当时倾尽全力地拯救以及振兴美国人和其他的银行也只换回了短暂的生机。“每一次一连串的救助计划都让进行更多的援助欲望变得不那么强了,”资本经济公司(Capital Economics)的Julian Jessop如此评论道。2008年3月对贝尔斯登的援助引发了一次极大的抗议也至于在9月份官方都不愿再出手救助雷曼兄弟了。这次,这样的害怕来自于德国的选民,同时,他们的政治领导人也差不多和他们一样丧失了信心。
利菲河上的麻烦事
受到围攻的爱尔兰总理Brian Cowen,把涉及到两方面的战争留在了这周进行:保住他的位置,同时在12月早些时候通过2011年的预算议案。他的可信度已经千疮百孔了,特别是因为在他担任爱尔兰财政大臣期间爱尔兰的泡沫膨胀到了极致,同时在泡沫破灭之时还成为了总理。而且,在一再否认相关救助计划的必要性或者已经提出救助要求之后,他的政府才决定寻求援助。
这人让人感到有些羞辱的出尔反尔是以牺牲Cowen总理的公众支持和政治支持为代价的。所谓来自华盛顿和布鲁塞尔的援助者的到来让爱尔兰选民百感交集:有一些坚韧般的逆来顺受,但是也对他们自己国家的乞丐般的行径和明显的主权丧失而感到愤怒。爱尔兰时报因此都开始怀疑在1916年,为了获得自由而在爱尔兰复活节起义中牺牲的斗士是不是都白费了。
政治余波的传播也是很快的。绿党,一个由Cowen所属的爱尔兰共和党领导的次要同盟伙伴,在11月22号这天宣布它将于明年一月离开这一同盟,这将引发选举的更早进行。绿党对Cowen在申请救助方面处理不当以及不能向公众解释清楚的问题上感到非常苦恼。绿党人士至少不得不承认他们或许将首先力助2011年预算方案在12月7号这天能够通过,已使得政府在2014年将预算赤字削减到GDP的3%这一四年计划得以实施,并因此遵循欧盟/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救助计划的相关条款。但是,即使是这样的承诺或许也不足以使这一预算方案得到通过。
一些共和党后座议员几乎异口同声地指责Cowen,同时要求他下台。像往常一样,Cowen对这些批评者采取蔑视的态度同时为自己的领导权危机赢得了暂时的喘息。但是在新的一年里,他将毫无疑问会面临更为严峻的挑战,到那时,共和党将极有可能在与统一党/劳动党联盟的选举中败北。事实上在共和党内,领导权的争夺就已经开始了。
在选举开始之前,Cowen还会领导着一个临时的政府,同时在国会的位置也得不到保障。他在国会的大多数席位从2007年选举就开始下降,从13个下降至3个。随着共和党几乎注定会在这周于多尼戈尔的举行的递补选举中败北,或许相对于新芬党而言,席位数量会减至两个。而且,共和党政府所依赖的以保持其主要议席的两位后座议员说他们或许不会为这一预算法案投赞成票。除非一些对头弃权,否则这一预算法案或许就因此而流产了。
而这一预算法案更让人难以接受的地方是其程度剧烈的节俭措施,其中包括于2011年削减60亿欧元的支出,同时提高税收,在救助性社会福利和公共部门的开支也要削减同时降低最低工资水平。这一切就形成了一个四年计划,即节省了150亿欧元的开支同时在2014年前还把预算赤字降低到了GDP的3%以下。要通过这样的预算法案,政府承担着巨大的压力。这周,欧盟的经济事务委员Olli Rehn坚称布鲁塞尔将不会干涉爱尔兰的内政,至少现在还不会,但是冷冰冰地说道“稳定是很重要的”。现在唯一能带来安慰的是,或者说至少目前是,爱尔兰已打算坚持一个原则,即他们能保持自己12.5%的低公司税的形象。
为了获得统一党和劳动党的帮助,Cowen也是无路可退,孤注一掷了,Cowen允许他们参与到为巩固预算法案所提出的财政建议之中。但是两党都坚称选举应该在预算通过之前进行,而不是在通过之后。这将会使得统一党/劳动党联盟的即位步伐加快----尽管这一联盟仍将采取类似于Cowen的削减支出计划。很有可能在一次提前进行的,为承担责任而进行的竞争中,对立党派会进行谨慎的投票以拖延将于12月进行的预算通过裁决。这或许也是Cowen正在指望的。他的政党民意支持率已达到了历史最低的17%。看起来共和党,这一自国家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独立以来一直扮演执政党的党派,正面临着其历史上最大的选举性角色转型。
在塔霍河上….
如果市场既没有被爱尔兰援助计划说服也没有再次确认都柏林会促使其预算法案通过,他们也会像伊比利亚半岛国家一样担心。在5月希腊,这个月的爱尔兰之后,葡萄牙毫无疑问将成为下一个。这周关于抵制节俭预算的行动也开始广泛开展。但是José Sócrates的社会主义领导政府没有其他的选择。葡萄牙的银行健康状况或许比爱尔兰的好一点,但是这个国家也深受经济增速缓慢以及庞大预算赤字的困扰。目前市场的观点就是,类似于爱尔兰的援助计划对葡萄牙而言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现在真正应该关心的不是葡萄牙而是西班牙。西班牙经济总量比希腊,爱尔兰和葡萄牙加起来都还要大。其政府下一年的财政需求,尽管只占了其GDP的一部分,也使得即使希腊,爱尔兰和葡萄牙加起来也会相形见绌(见表2)。这是一个西班牙式的咒语,只是要求欧元区国家改变对其的称呼以强调西班牙是与众不同的。“我们不是希腊!”已经变成了“我们不是爱尔兰!”,同时,很快又会变成“我们不是葡萄牙!”
在所有三个方面来看西班牙都是对的,尽管这并不是总是让人感到舒适。首先,对西班牙的援助将建立在一个不同的规模上。当今年5月数额高达7500亿欧元的欧盟金融稳定计划出台之后,几乎没有人认为这一计划对处理西班牙和其他三个弱势欧元区国家问题是必需的。同时看起来也没有迹象显示这一计划必须要使用。
能够起到一定帮助的是,西班牙的表现比其他三个国家要好得多,而且需要援助的可能性也小得多。去年,其只占到GDP 53%的国家债务比欧盟平均水平低了21个点。西班牙也没有爱尔兰的破产银行或是希腊过于挥霍的公共财政。它的节俭目标相比于葡萄牙的也更为可信。
但是正当破产的爱尔兰正在寻求帮助,同时摇摇欲坠的葡萄牙也将伊比利亚半岛置于聚光灯之下时(尤其是因为西班牙的银行对葡萄牙的敞口过大),对于西班牙将成为下一个中招的担心也是可以理解的。“传染病已经波及到了希腊债务,葡萄牙债务,同时包括程度相对较轻的我们,以及意大利甚至还有比利时的债务,”西班牙央行行长Miguel Fernández Ordóñez在这周如此承认道。
目前为止传染病的风险看起来还很小。西班牙已经成功地从伴随着惨不忍睹的债券收益率的欧元区边缘国家集团中全身而退。5月份的欧元危机迫使在José Luis Rodríguez Zapatero领导下的喜欢逃避现实的工人社会主义政府不得不站出来了,采取了节俭措施来削减预算赤字,而这一赤字在去年占到了其GDP的11%,甚至还通过了进行适度劳动力市场改革的方案。这些措施看起来有一些作用。中央政府今年前十个月的预算赤字份额看起来比2009年少了2.7%,同时税收也上升了10%。
最近与巴斯克民族主义党达成的协议也赋予了Zapatero的小型政府在议会的足够势力以推动另一个关于2011年节俭预算法案的通过。下一年赤字目标是降至仅占GDP的6%。总理在表示其有决定达到这个目标时,所讲的话听起来夜是尤为坚定的。他已经将公共服务方面的支出削减了5%,提高了增值税同时成功平息了广泛的攻击。他宣称如果需要,更多的措施还会出台。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顺利。但是,正如爱尔兰的独特问题使得其与希腊不大一样,同时葡萄牙也显示出其特殊的苦难之处,所以西班牙也有它自己特别的一系列问题。西班牙有着爱尔兰式的房地产泡沫问题同时还有着和葡萄牙与西班牙一样的在增长方面的疲软无力。失业率超过20%。正当传染病四处蔓延,同时市场也保持着紧张状态,巨大的压力促使西班牙需要做更多来远离那些深陷于深渊之中的欧元区国家。
这关系到的,不仅仅只是财政紧缩。由政府在6月施行的适度劳动力市场改革所展现出来的改变迹象毫无疑问需要进一步深化。但是市场所关心的是,Zapatero的行动并不是源于其坚定的信念,而仅仅是因为他必须这样做。“每一次当国际市场对我们的债务施加压力时,西班牙政府就认为是时候进行一些改革了,”一位杜克大学的西班牙经济学家Juan Rubio-Ramírez说道。“而当压力逐渐淡化时,政府又放松了。”
因此,于今年1月兴起的养老金改革,被推迟到明年的第一个季度开始。关于对这种过时的集体性讨价还价机制的讨论进程也正在让人头疼地减慢。对医疗保障系统的剧烈改革,甚至几乎都不再被人提起了,而这一系统的机制就是把钱从马德里送到各区域政府去使用。
另一个需要担心的是,尽管西班牙的大型银行看起来很强势,资本化情况也很好,但是不能说储蓄银行或者说合作信用社的情况亦是如此。45家信用社中有40家都被牵扯到复杂的并购洽谈之中,还受到来自西班牙的银行重组基金和存款保障基金的价值14.4亿欧元的资助。西班牙银行和政府被这种缓慢的进度搞得垂头丧气,他们给了这些信用社时间去完成他们的交易,截止时间为今年年底。
对于信用社来说,其中一个问题就是批发投资。西班牙的债权人(不像爱尔兰银行那样)已经在对来自欧洲央行的短期融资的依赖性从今年7月的顶峰到现在已经大大减小了。更为强势的银行和信用社已经能够从批发市场举债了,即使面临着高利率,并且在有些情况下还需要国家的担保。但是根据一家咨询公司---国际经济研究机构(Analistas Financieros Internacionales)的信息,一些信用社拥有的资产占到了整个金融系统的12%,他们因此被排除在市场之外了。这家咨询公司称,总的来看这个系统需要在未来两年每年积累1000亿欧元的资金。
市场的闭门谢客反映出了对信用社所需要的重建规模的不确定。西班牙的银行数量过多,同时收益率在这些机构下降得很多,这也是过高的注资成本和萎缩的信贷所造成的。现在担心的是国家银行重组基金的钱都拿来关闭分支营业网点和解雇员工上了,这使得在处理更为隐蔽的损失时会显得力不从心,而这些隐蔽的损失来自银行系统对房地产开发商的令人咋舌的323亿欧元风险贷款。大多数的银行家都希望在未来的几个月里,信用社将不得不兴起新一轮的合并浪潮,或许这会得到政府资金的支持。现在的希望是,银行重组基金的资金能多到足以应付这一问题,而现在,银行重组基金拥有着990亿欧元的资金容量。
为了是市场再次得到确信同时恢复增长,西班牙需要更进一步的结构性改革。“我们正在做我们需要做的,但是没有必要的动力或者说信念,”IESE商学院的Juan José Toribio如此说道。预算的削减或许也会在短期侵蚀经济的增长。即使Zapatero也承认复苏的缓慢与不确定。在最近的一次演说中,他也加进了一些现实的言辞。“我们尚不能确定不可逆变化会存在于这种趋势中,”他说在11月18日这天,国会还就失业问题进行了辩论。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预测西班牙今年的GDP会出现轻微的萎缩,同时明年只会增长0.9%。
Zapatero声称市场5月份出现了短暂的复苏。在最近一次El País报纸编辑对其进行的采访中,他否认西班牙之前拒绝发生改变的行为将欧元置于了危机处境。他采取的措施有利于他让投资者确信他的国家不是一个有着潜在违约风险的国家。但是在当下紧张的市场氛围下,他将必须做到更多来兑现他的承诺。
同时,在莱茵河畔……
默克尔开始发狠了
不仅仅像希腊,葡萄牙和西班牙这些国家的债券市场需要去满足。现在最受关注的旁观者就是德国,它认为自己的信贷处在整个欧元区的幕后位置。像以往一样,欧洲最大的新闻报纸,图片新闻,在这周都捕捉到了德国的态度,它在责问“首先是希腊人,然后是爱尔兰人,然后……难道最后我们要为每一个欧洲人买单吗?
默克尔总理和她的财政部长Wolfgang Schäuble对德国选民在欧元救助问题上显现出来的怨恨不满尤为敏感。他们也深感到了来自德国宪法法庭的压力,这一法庭批准欧洲经济与货币联盟在1992年制定马斯垂克条约,而这一批准仅仅是基于条约拥有不援助条款。由于这些原因,默克尔夫人和 Schäuble也一直坚持两个提案。
第一个就是欧盟条约必须进行修订,以给予欧盟金融稳定性条约的永久地位。他们说,没有这一项,救助基金就将于2013年到期。但是根据经验,投资者清楚这一条约的修订既不会简单也不会很迅速(里斯本条约的推行就花了好几年的时间)。在条约修改上的坚持让他们感到不安。
所以,德国更多地是在第二个提案上有更多的要求:未来的援助计划必须包含债务重组条款,把一些损失(“头寸”)加在投资者身上。这是一个可以理解的,也是深受欢迎的建议---如果投资者在主权债券上从来没有遭受损失,那么为什么还烦扰于根据他们的信用评级来区分这些国家呢?但是,这一提议只是默克尔对公众的含糊其辞中得来的,目的是为了平息最近一轮的紧张气氛。如果领导人因为其没有故意传播警示性信息就无话可说了,那他们最好压根儿就不要开口。
如果欧盟的领导人们不用如此带有启示性的口吻来谈论欧元危机的话,这会有一些帮助。最近欧洲理事会主席Herman Van Rompuy称,如果欧元无法幸免,那么欧盟也是如此。这周默克尔说欧元在处于“极度严峻”的形势之中。Schäuble也说“我们共用的货币正处于危险之中。”这或许是真的,但是这也几乎不能激起人们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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