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1.13] 唤醒心中的巨人

唤醒心中的巨人

高盛的商业标准回顾并非全是废话。但不要奢望这家企业会有多大改变

高盛集团的深刻反省

2011年1月13日 | 纽约 | 出自印刷版



众所周知，美国人迷恋自我提升的书籍。现在，高盛集团关于其商业做法的饱受期待的报告，补充了这类作品。在这家企业中，这份文件被视为自1999年股票上市以来，高盛最大的文化转折点。这份文件提出了39项建议，涉及从财务披露到利益冲突和员工激励的方方面面，影响范围无疑很大，但深度却有待商榷。

对于一家以安然度过金融危机而自豪的企业，这种公开自我检讨实属不易。但正是这种成功，以及高盛与政府官员和政客的密切关系，迫使高盛证明：对于自己聪明但有时引起争议的商业做法所受批评，它并非毫不在乎。高盛的首席执行官罗伊德•布莱克芬（Lloyd Blankfein，照片中人）本周承认，与身居高职的校友关系太过密切被证明是“危险的情形”。对这家投资银行声誉的最大打击是这样一种看法，即高盛将自身利益置于据说受其服务的客户的利益之上。而最近对200多名客户的调查证实了这种看法。


布莱克芬先生主张说如果高盛仔细管理好潜在的冲突，那么戴着一大堆帽子——证券认购者、顾问、做市商、投资者——可能是一种竞争优势。他凭此主张而晋升高位。但高盛并非始终一丝不苟，从而损害其“长远地贪婪”的声明，即宁愿放弃今日的利润，也不冒会疏远客户、错失明天更多业务的风险。当高盛被迫就一桩结构化抵押交易还清监管机构5.5亿美元时，它的声誉跌到了谷底。这桩交易为一名客户带来了巨大的收益，但却使另一名客户遭受重大损失。


高盛的高管平时委婉地谈论“强化”其价值观的需要。但在冲突管理上，这份报告追求的是彻底改革而非强化。例如，从现在起，结构化交易将必须由关心客户想法的银行家批准，而不仅仅是由撮合客户的交易员批准。高盛的一位前合伙人说：“他们承认，进行大人监督的时机已经成熟。”有些人指出最近的一桩交易可证明旧的充斥冲突的模式依然存在。这桩交易安排向客户出售大量私有的脸谱网（Facebook）股份，同时又与他们一起投资。高盛反驳说，虽然它有多重角色，但这些角色就像水晶一样透明。


未来，高盛将以不同方式对待不同类型的客户。过去，高盛认为它所服务的机构和富人都是理解买方自负原则的大亨。今后，他们将归入三个群体之一：“专业”投资者；经验不太丰富的机构，如市政当局；以及富裕的零售客户。后两者将得到更多的关照。例如如果地方政府持有的互惠外汇信贷不再适宜，高盛可能更迅速地进行干预。



更直接的变化将出现在结果汇报上。从1月19日的第四季度数字开始，高盛将其庞大的交易与本金投资部分拆成两部门：一个部门负责客户活动，另一个负责高盛自身的贷款与投资（私人股本、不良债务、杠杆贷款等，以及其在中国工商银行（一家中国大银行）中的股本）。本周提交的文件显示了在新结构下2010年第三季度的情形（见图）。一些人怀疑这是不是贷款与投资部门脱离公司的第一步。


投资者欢迎这种额外的披露。但高盛很大程度上仍将是一个黑箱，披露的关于其在固定收入、货币与商品上收益构成的信息仍然很少。此外，正如试图实施沃尔克（Volcker）规则（该规格会限制以高盛自身名义进行的交易）的监管机构所发现的那样，代表客户进行的交易与以高盛自身名义进行的交易之间界线模糊。


在这份63页的报告中，还有很多地方可让愤世嫉俗者嘲笑的：客户责任“矩阵”；“促进客户服务的所有权和责任制”的无力说法；创建几个委员会，而这些委员会却可能使高盛陷入官僚主义、助长“对高盛的行为负责的是集体而非个人”这一危险印象。


目前看来不会变动的是高级职员。公司总裁加利•科恩（Gary Cohn）将兼职领导商业标准委员会。布莱克芬先生仍将担任首席执行官和主席。他从2006年以来一直担任这两个职位。虽然公众对他感到愤怒，但他仍然获得客户、投资者和董事会的大力支持。在470名合伙人中获得的支持程度则较难衡量。据说一些合伙人认为换换领导人会有所裨益。但没有理由怀疑头脑敏锐脾气好的布莱克芬先生依然受到同事欢迎这一点。无论如何，“他不想在这样的时局下卸任，以免被人看作是屈服于外部压力。”一位了解他的人这样说。撰写这份报告的高盛集团共同领导人迈克尔•伊文思（Michael Evans）可能成为继任者。


高盛表示将需要长达18个月的时间来实施这些建议。在这段时间结束时，高盛的做法可能不会有太大改变。客户碰到的欺骗行径会少一点，投资者获得的信息会多一点。这家强大的公司无需太关心公众的想法：毕竟，高盛不为小企业服务。上面提到的那位前合伙人认为，高盛将能够做到“它以前所做的80-90%”，而高盛聪明的新措施将通过寻找新机会，来在很大程度上补上这个差距。按高盛的说法，这叫自我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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