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1.20] 加拿大的油砂

2011-1-28 12:19| 发布者: Somers| 查看: 33029| 评论: 62|原作者: dqzxf

摘要: 加拿大的油砂

014 Briefing - Canada_s tar sands.mp3

肮脏但能带来财富

石油价格的上涨与生产成本下降对从艾伯塔油砂中提取石油有利。但遭到环境保护者激烈的反对

英国《经济学人》杂志 2011年1月20日文章。写自卡尔加里与渥太华

远远的地平线上可以望见一根根的大烟囱，空气中则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焦油味，而眼前的公路上则塞满了巨型卡车。重型机械的轰鸣不时被大炮发出的爆炸声所打断，这些炮声是用来吓唬小鸟的，使他们远离有毒的尾矿池。但高尔夫球场和郊区的住房使这个地方看起来还适宜居住，一些当地人的生活越来越依赖于艾伯塔省的油砂和麦克默里堡（Fort McMurray）了，这个小镇是他们生活的中心。一名工人说：“我想要我的儿子和孙子都在这里工作。” 他在壳牌公司下属的一个矿场工作。

他的愿望可能会得到实现。经过经济衰退期短暂的中断后，世界石油消费量再次上升，将石油价格推向每桶100美元的高度。到2035年，国际能源组织（IEA）认为，对石油的需求可能达到每天1.1亿桶，比2009年增加了约20％。油砂是世界第二大石油宝库，对于那些开采油砂者而言，这个前景值得欢迎。

尽管在过去十年间油砂的生产取得了快速发展，但每天的产量也只有大约150万桶石油，占全球石油供应量的2％以下。然而，加拿大石油生产者联合会（CAPP，是一个工业企业的社团组织）预计，到2025年其产量将接近350万桶/日（见图表）。渴求生产更多的燃油并不只是为了石油人的利益。油砂的生产成本下降了。几年前大多数企业认为保本价格是每桶75美元，但现在如壳牌公司等企业就说，新的开发技术使每桶50美元就有钱可赚。省及联邦政府无疑对油砂的开采持支持的态度。

但油砂的开采也有障碍，主要是因为这个行业过于肮脏。美国是这种产品的主要市场，但反对增加进口阿尔伯塔沥青油的呼声高涨。而加拿大国内长期以来一直激烈反对开采油砂和建设输油管道的势力正在不断壮大。

首先要从经济上进行考量。国际能源组织认为，普通石油生产所用的钻井和采油工艺对环境的破坏很容易恢复，但这种石油的全球产量正接近或已经处于顶峰，只有非传统石油的产量出现飞跃才能防止石油价格出现新的飞涨。该组织认为，即使世界各国都同意采取措施来控制二氧化碳的排放，也必须有如加拿大沥青质原油这样的替代产品来填补未来的供应缺口。埋藏在加拿大的油砂矿是一种稀有的地质作用的产物，是上苍对加拿大西部地区的一种特殊眷顾。Arc金融服务公司（Arc Financial）是一家股权投资公司，该公司的首席经济学家彼得•特扎基安（Peter Tertzakian）认为，世界剩余石油储量的70％掌握在欧佩克手中，其它的石油资源中半数藏于油砂中。

任何有自尊的石油巨头过去都回避进入油砂开采行业中。但自从中国的国有控股企业2005年率先进入这一领域后，许多国家的石油公司都已跟进。森科能源公司（Suncor Energy）是第一家从事油砂开采的企业。去年十二月，只有该公司及一家法国石油公司宣布计划在未来十年内投资大约200亿加元（约200亿美元）于新的油砂开采项目。而加拿大石油生产者联合会预计，仅在今年一年，开发商们就将投资150亿加元。

所有这一切正在使艾伯塔成为一个新石油时代的旗手，该省也已成为一个富足之地。以目前的市场价格计算，这些油砂可提取1730亿桶石油，价值15.7万亿美元。作为资源的所有者，艾伯塔省截留了这笔财富的大头，但通过商品与服务的承包和联邦均衡支付法案，加拿大的其它地区也都分到了可观的一杯羹。联邦均衡支付法将富裕的西部地区的数十亿美元转移到较贫穷的东部省份。

艾伯塔省仿佛变成了一个产油国，该省GDP的31％来自石油和天然气行业。该省政府由进步保守党（Progressive Conservatives ）把持已经40多年了，自然喜爱这个能源源不断地生出金钱和就业岗位的行业。对该党唯一构成威胁的反对派是野玫瑰联盟（ Wildrose Alliance），这个联盟在进一步右转，也支持开采油砂。

尽管自然资源的开发归各省司法管辖，但油砂的开采也是一个全国性的议题，尤其是在联邦政府制定应对气候变化的计划一再失败的情况下更是如此。史蒂芬•哈珀（Stephen Harper）领导的保守党政府是议会中的少数派，他的批评者们说，国家面临的这种止步不前的局面与总理希望保护石油企业，避免触怒艾伯塔省选民的政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政党的支持核心就在艾省。环境部长彼得•肯特（ Peter Kent）最近使一些加拿大人感到不安。他为艾伯塔省“符合道德标准的石油”进行辩护，认为其收益既不会用于政党之争，也不会花在打内战上。迈克尔•伊格纳季耶夫（Michael Ignatieff）是联邦一级的主要反对党，自由党的党首，他也支持开发油砂矿。但他表示，这种开发必须更加注重环保。

沥青油瓶的瓶颈

然而，如果加拿大的石油商要完成预测的乐观产量，他们还需将石油运达客户的新途径。美国明显是一个大主顾。加拿大已是美国最大的石油和炼制油供应商，随着油砂开发规模的扩大，其在美国的市场份额也将上升。到2030年，根据剑桥能源咨询公司（IHS CERA，一家咨询公司）的估计，美国进口石油的三分之一以上将来自焦油砂。

但艾尔伯塔沥青油的炼制需要专门的焦化蒸馏设施，能进行这种加工的为数不多的炼油厂位于美国中西部。剑桥能源咨询公司的杰基•福雷斯特（Jackie Forrest ）说，到2014年，这种原油的炼制能力将全部饱和。这将形成一个瓶颈，阻碍上游的产能建设。

考虑到这一点，位于卡尔加里的泛加管道公司（TransCanada Pipeline）提出投资70亿美元，建设一条输油能力为51万桶/日，被称为“大号拱心石”（Keystone XL）的输油管道，将艾尔伯塔沥青油输送至位于得克萨斯的炼油厂（见地图）。该公司已经建过一条输油能力类似的管线——拱心石线（Keystone）。该公司认为，这条新管线每年能够为美国经济注入200亿美元，为沿线各州创税50亿美元。“大号拱心石”不仅能够将更多的加拿大石油输往美国，通过墨西哥湾的港口终端，还可以将焦油砂与国际市场连在一起。此外，还有用船将油从加拿大的太平洋沿岸运往亚洲的计划。

然而，这些计划还需考虑政治上是否可行。对北美的政治家们而言，眼下将他们与石油相关的事情连在一起令他们感到尴尬。你可能会主观地认为，去年墨西哥湾的石油泄漏事件会有助于开采位于陆地上的艾伯塔油砂，这些油砂中的石油储量是墨西哥湾海底油藏的40倍。但在美国，漏油事件玷污了整个石油行业的声誉，使反对开采加拿大油砂的力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得到加强。

希拉里国务卿肯定赞同“大号拱心石”计划（因为这条管线穿越了美加边界），据说她确实“倾向”如此。而且国会中的39位共和党议员联名写了一封信，要求她给予支持。但修建这条管道的计划面临反对之声。该管线须穿越内布拉斯加州，而该州的州长及一名参议员都对此事表示忧虑，他俩也都是共和党人。去年12月，一个并非激进环保的内布拉斯加农会根据投票表决的结果，决定反对这个项目。反对者的在线请愿书在得克萨斯和其它地方征集到成千上万的虚拟签名。去年美国环保署要求国务院对这条输油管道工程的环境影响进行重新评估。这项要求已经使批准开工的决定被搁置，可能还打乱了泛加拿大公司的计划。

“北大门计划”（Northern Gateway）是一项雄心勃勃的太平洋沿岸建设计划，这个项目一旦完成，就能向亚洲地区出口石油，有助于加拿大如哈珀先生在2006年预测的那样，成为一个“新的能源超级大国”。这个项目将耗资55亿加元，每日能够输送52.5万桶石油。但上个月这个项目也遭遇反对。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第一民族（印度安人的别称，与其它加拿大土著居民相对的称呼）的领导人表示，他们将阻止输油管道穿越其领地。部落酋长们谈到管线“不可避免”会出现石油泄漏，这将对鲑鱼的洄游造成威胁，对他们的生活方式造成破坏。安桥公司（Enbridge）位于中西部地区的输油管线去年夏天就发生了泄漏事故。这家公司正是“北大门计划”的幕后推动者，其公共关系处理的一塌糊涂。

对众多的批评者而言，开采油砂带来的环境后果就摆在眼前，它们就是叫停增产油砂的充足理由。为获取焦油砂，各开采公司用推土机在湿地上推出一个巨大的的露天矿坑。在矿坑内，世界上最大的倾卸卡车将这些黑金运到附近的分离工厂，在这里，这些含有沥青的土被压碎和稀释，沥青然后就浮于表面可以被分离出去。这个分离过程需要消耗大量的水和能量，并产生了声名狼藉的“尾矿”，这些尾矿由剩下来的砂子、残存的沥青、水、黏土颗粒和污染物组成。由这些尾矿形成的湖泊有的已经存在几十年了，成了大地的一块疮疤。

用挖掘油砂的方法采油只占整个沥青油产量的一半以上而已。随着浅层油砂矿资源的枯竭，这种采油工艺的比重将逐渐下降。提取埋藏更深的油砂中的石油看起来雅致一些了，但对环境也造成损害。典型的工艺是先钻井，然后通过井眼将蒸汽泵入地下，油砂中的沥青被蒸汽熔化，这样便容易被抽吸至地面。加热蒸汽需要燃烧大量的天然气，这个过程排放出大量的二氧化碳。开采油砂矿的批评者们说，这两种方法都威胁到当地的河流，毒死了鱼类，破坏了景观，杀死了野生动物，污染了空气。

反对生产这种“脏油”的运动已经形成势头。由加利福尼亚的领头的几个州都通过了相关立法，旨在阻止本州公民获得产自艾伯塔的石油。一些美国零售商虽然发誓不购入产自油砂的燃料，但却没有兑现其诺言。各环保组织联合发起了一项“重新考虑艾伯塔”的运动，劝阻游客不要到这个省去旅游，直到该省停止扩大开采焦油砂为止。

艾伯塔省政府通过在报纸和时代广场做广告的方法进行了反击。油砂业界也推出有特色的宣传广告，通过普通工人的口大谈油砂矿产生的奇迹。该省政府与石油公司经常为记者和环保活动家们提供免费到艾伯塔旅游之便，希望他们能通过所见所闻认识到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要好，使他们放弃反对的立场。这种坦诚的表现通常带来的是更多的负面报道。1600只野鸭的尸体漂浮在一个尾矿池中的照片与其它令人触目惊心的场景一道，使艾伯塔北部看起来如同月球表面，环保主义者们成功地抹黑了艾伯塔的品牌。普雷斯顿•迈克易切恩（Preston McEachern）是艾伯塔省政府的水环境科学家，他说：“油砂已成为环保人士眼中的格陵兰海豹”。人们用棍棒就能轻而易举地击杀这种温柔的动物。

大卫•辛德勒（David Schindler）是阿尔伯塔大学的一位生态学家，他长期以来一直在出版同行评审研究报告。这些报告显示，质量不断改进的大烟囱（通过它们将沥青转化成合成石油）释放到空气中的排放污染了阿萨巴斯卡河。这条水量巨大的河流流经油砂矿埋藏的地带。他在9月份发表了一些畸形的大菱鲆和其它鱼类的照片，这些鱼都来自这条受到污染的河流。他的研究因而得到公众的更大关注。这些照片促使联邦政府介入进行调查。一位石油部门的官员这样评价辛德勒博士的这些照片：“我很奇怪，怎么没有把这些鱼裹上一层沥青呐？”

这种厌倦情绪在石油业界非常普遍。他们的反感有时是有道理的。例如，农业灌溉已经使艾伯塔省东南部的河流产生了严重的枯竭，但允许取用的水量仍是油砂业的6倍以上。且油砂矿埋藏地区遍布湖泊与河流，水源充沛。大卫•凯斯（David Keith）是卡尔加里大学的一位科学家，他认为油砂业对水资源的污染与消耗都不大，环保人士应该撂下这个话题。去年12月，加拿大皇家学会（RSC）发表了一份报告，驳回了其它投诉。这份报告称，认为开采油砂是“地球上对环境破坏最大的项目并不确切。”虽然土地垦拓（是一项法律义务）没有像油砂业那样受到干扰，报告还是认定其“可行”。皇家学会的这份报告还补充说，关于流经油砂开发地带的河流下游地区居民癌症发病率升高的担忧“没有可信的证据”支持。

开发商采完油后清除污染的进步举动往往只获得了勉强的认可。森科能源公司（Suncor）去年9月宣布对1号池进行了复垦改造，这个油砂开采后的残留物形成的有毒湖泊几十年来一直成为大地上的一处开放性创口。诚然，这是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了一小步。彭比纳研究所（Pembina Institute）是一个地方环保智库，该机构声称，大量的中间层细粒尾矿只是被转移到其它较大的尾矿池中。森科公司否定了这种指控。据加拿大皇家学会给出的数据，这些有毒的尾矿池面积共达170平方公里（66平方英里），且会继续增长。彭比纳研究所认为，一些尾矿池中的废水渗入地下，但渗入地下的废水量有多少尚不清楚。

森科公司允诺再投入12亿加元进行尾矿处理。该公司的首席执行官里克•乔治（Rick George）认为，随着各公司纷纷采用类似森科公司在1号池中使用的新技术，十年内油砂开采就将与其它采矿作业类似，每个矿山只存在一个暂时性的露天尾矿池。乔治先生辩解道，在本世纪到来之前，各公司都在为油砂开采不盈利而发愁，无暇它顾。现在，他们可以集中精力解决油砂开采中的环保问题了。

然而，在促进油砂开采工艺绿色化上艾伯塔政府是否可以依赖，这一点值得怀疑。该省一直是实施放任政策的典型。私下里许多石油业管理人员都希望省政府作为监管者能够更加勤奋且有所作为，感觉它宽松的管理方式没有起到促进油砂业发展的作用，反而对它的发展造成了威胁。埃德蒙顿政府没有网络住该省最优秀的人才，他们常常是在失望中离去，但在卡尔加里成了那些财大气粗的石油企业的领导。

另一个受联邦政府委托的评估报告与加拿大皇家协会的报告于上个月同时发布，两份报告都推翻了艾伯塔省政府的结论，认为该省没有对油砂开发过程的环境影响进行充分的监测。加拿大皇家协会的报告称，监管者“未能跟上（油砂开发）快速增长的步伐”，该省的环境评估存在“严重缺陷”，不符合“最佳国际惯例”。联邦政府的报告将该省的水环境监测工作贬得一文不值，这与该省政府将这项工作交给一个油砂开采行业组织去做有关。辛德勒博士说，他们这是在“让狐狸负责管理鸡舍”。两份报告于12月发布后，联邦和省政府都承诺将采取提高监测效果的新措施，这也就相当于承认了目前监管不够。然而联邦环境部长肯特先生断然拒绝了辛德勒博士的研究报告中涉及到阿萨巴斯卡河污染状况的结论。

清污减排

有些环境问题解决起来很容易。一个长期存在的想法是在最终可能被用于沥青采掘的地区建立一个大型野生动物保护区。只有在开发商恢复了它采矿已经破坏了的土地的情况下，才允许这家企业在保护区内撕裂同等面积的土地。彭比纳研究所认为，采用这种方法，该地区高达40％的土地可以得到保护，同时又不影响石油生产。他说，辛德勒博士在阿萨巴斯卡河内发现的各种脏东西有消除的办法，就是改造这些大烟囱，在烟囱内安装“简单而现成的”气体洗涤器。虽然没有法律规定要这样做，许多公司还是在烟囱内安装了这种二氧化硫滤除装置。到2013年经营者们必须安全地处理其油砂生产中一半尾矿的强制性法规已经部分完成。彭比纳研究所认为，许多运营商无法在最后期限内达到要求，而且还需要立法规定另一半尾矿的处理。

肮脏的财富

来自国外的批评大部分是针对加拿大的油砂开发导致了二氧化碳排放的增加。在这方面也充满了混乱。一些批评者通过计算从沥青油的提取到精炼的过程（“从油井到油桶”）中碳的排放量，认为在美国使用来自油砂的燃油其碳排放量是使用其它燃油的3倍。但剑桥能源咨询公司认为，如果是以“从油井到车轮”的方式，只计算汽车排气管排出的二氧化碳量，从油砂中提取石油只增加了5~15％的排放量。大部分二氧化趟来自于汽油的燃烧，而非石油的开采过程。

无论采用何种措施，艾伯塔省都缺乏足够的实施战略来应对碳排放问题。该省应对气候变化的目标是2020年前允许碳排放量增长。随着越来越多的油采用蒸汽底驱的工艺进行提取，未来十年内在油砂开采过程中排放的碳可能会增加3倍。即使如此，油砂开采依然在全部的碳排放中所占比例不大。加拿大石油生产者联合会认为，开发油砂而排放的碳只占加拿大碳排放量的5％，全世界的0.1％左右。基思博士认为，如果人们真的要严肃应对气候变化，他们首先应该为燃煤发电而伤脑筋，与这个行业在美国的碳排放量相比，油砂开发是相形见绌啊。根据艾伯塔商学院（Alberta School of Business）的安德鲁•利奇（Andrew Leach）的计算，油砂开发每产生1吨二氧化碳创造的财富增值约为500加元，而燃煤电厂的增值只有20-30加元。

艾伯塔大学的彼得•西尔沃斯通（Peter Silverstone）在其最近撰写的一本书中建议，艾省应根据其碳排放的规模对油砂开发企业征收特许经营税。有些公司可能对此表示欢迎。尽管艾伯塔省征收的碳税每吨只有15加元，壳牌公司在尚未决定是否投资于该地区时，就已经将其开发项目每吨碳排放所需交纳的税款提高到了象征性的40美元，称这是“经营许可证”。由于该省提供了大量的资助资金，壳牌公司也加入了碳捕获的企业队伍，希望能够将该公司所属的一家沥青油粗炼厂排放的二氧化碳加以捕获。艾伯塔省青睐的减排方式是碳的捕获与封存，将投资20亿加元用于这项技术。

环保主义者面对这样的计划可能心情矛盾。无碳排放采油对于减少大部分是由燃烧而生成的碳排放毫无作用，这些燃烧的燃料都与石油相关。约旦、马达加斯加、刚果及委内瑞拉政府都声称它们国家的沥青矿藏量甚至超过了艾伯塔省，而在这些地方进行环境监督恐怕更加困难。生态友好型的油砂开发也鼓励了这些地区进行非常规的开发。有人说，停止开发艾伯塔省的油砂，可以促使原油价格上升，抑制石油消费，迫使一个清洁能源时代提前到来。

这样的观点可能难以得到认同，在美国就更加难以获得支持。即使美国的消费继续萎缩，今后几十年它仍将是世界上最大的石油买家，进口石油在美国市场上的重要性将增大，而不是减少。以斯拉•累范特（Ezra Levant）最近发起了一场公开辩论会，为油砂开采进行辩护。他认为与从委内瑞拉和中东地区进口石油相比，美国人更愿意买进加拿大的石油。

与此同时，卡尔加里的石油商们正心急如焚地等待着修建一条通往太平洋，实际上就是通往亚洲的输油管线尽快开工，而且越快越好。如果“大号拱心石”管线工程受阻就更是如此了。与反对“北大门计划”的第一民族达成一项协议可能会使这一工程尽快开工，这项协议涉及到对印第安人提供资金补偿和环境保护的内容。中国的石油公司可能将愉快地接受这个管线输送来的石油，他们很可能不像南部邻居那么反复无常，成为一个忠实的客户，还可能帮助加拿大实现哈珀的能源超级大国梦想。那时也许很多美国人会问了，为什么这样一个正在崛起的经济对手进入一个如此巨大的石油宝库，国务院却听之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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