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世界005 Leaders - The Arab world.mp3 觉醒 剧变席卷中东地区,引发全球震惊。乱世中却蕴藏巨大希望 Feb 17th 2011 | from PRINT EDITION 中东地区的人民早已对发生变革的可能性不抱任何幻想。他们不得不认命—命中注定要生活在聚敛了大量财富的独裁者统治之下,任何不同的政见都会遭到打压;命中注定即使没有独裁者,他们也只能生活在伊斯兰教的清规戒律中,不同的政见还是会被打压。在一些地方,如沙特和伊朗,独裁者和伊斯兰宗教已经合二为一,不分你我。在中东地区,人们从未曾拥有选择政权的自由。西方对这一点失望之极,却无可奈何,他们认为在这里或许只有专制统治才能与极端的宗教分子互相制衡。 两个月之前,突尼斯一名叫穆罕默德布阿齐兹的水果小贩将怒火烧向了这类无稽之谈。目睹官兵如匪,生计堪虞,他在绝望之中将全身浇满汽油,引火自焚。突尼斯人,紧接着是埃及人,纷纷走上街头示威。就这样,几乎奇迹般的,人们竟然推翻了压迫他们几十年之久的独裁者。过去几天,数以万计的民众在德黑兰街头示威游行,面对殴打和逮捕毫无惧色。在小国巴林,安全部队用橡皮子弹射击示威人群,并投掷催泪弹,已导致有人丧命。在利比亚,人们愤起反抗暴政。约旦政局一片阴霾,阿尔及利亚社会动荡不安,也门到处民怨沸腾。 激进的伊斯兰教徒一向是阿拉伯世界中众望所归的革命先锋,但这一次各地发生的抗议活动与他们无关。在已经被专制压迫得满目疮痍的中东地区,年轻一代突然发出了自己的声音。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些年轻人为可能发生的变革而激动不已。1989年欧洲一举颠覆共产主义政权,或者在1848年那场失败的革命,都说明如此剧烈的动荡完全可以引发社会变革。这对于伊斯兰主义者、独裁者和世界格局意味这什么? 何去何从 让我们先看看埃及会给出怎样的答案。悲观者看到的是民众的力量正在日益衰退。他们警告说随着抗议者在开罗街头逐渐散去,真正建立起民主的希望也将不复存在,一切旧的体制还会死灰复燃。埃及将又一次面对这样的选择:一边是独裁的军管政权,另一边是想趁机谋权篡位的伊斯兰穆斯林兄弟会。 两种结果都可能出现。埃及是一个尚不成熟的国家,民众不满情绪严重,生活水平较低。直到最近,埃及的媒体才开始独立报道。埃及没有知名的大学,历史上鲜有异见人士出现,近代以来不曾有过议会制度。社会上弥漫着对西方的蔑视和对以色列的仇恨情绪。埃及缺乏民主制度的基础。穆斯林兄弟会则有条不紊的等待着机会,而与此同时全国有两百万警察和历经动乱洗礼的安全特工严阵以待。国家政权看来不是归属于兄弟会,就是落到一个新的铁腕人物的手中。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埃及大多数无宗教派别的和平示威者们却让那些持悲观论调的人大跌眼镜。虽然穆斯林兄弟会承担了他们的角色,却来迟了一步。兄第会过去使用的暴力手段与极端的基地组织比起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他们当然想得到权力—哪个政治团体不想呢?然而,人们对兄弟会无处不在的特务和它对政权的觊觎感到恐惧,这种心理正好被已经下台的穆巴拉克所利用,就像兄弟会自己利用这种惧怕心理一样。兄弟会构成的威胁为穆巴拉克展开镇压提供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是时候结束镇压者与反抗者这种相互利用的拙劣把戏了。对穆斯林兄弟会的憎恨不能成为国家动用武力的理由,整个埃及为此已备受煎熬。用囚禁和酷刑对付兄弟会,只会使它更加强大。六年前,穆斯林兄弟会就已赢得20%的政府席位,当时它是唯一能真正代替穆巴拉克的党派。如今,他们在公开的竞争中会更进一步,但也许没这个必要。 打开天窗说亮话 即使兄弟会在政府中获得了席位,还要进一步鼓励他们全面参与埃及的政治生活,包括参加选举。民主的发展不能缺少兄弟会的回应。唯一的要求—也是对所有民主国家中所有党派的要求—是兄弟会须接受新宪法的各项准则。 新宪法的起草工作由重掌大权的军方严格督导。实际上,现在看起来军统独裁比伊斯兰主义者更有可能扼杀埃及的民主希望。在埃及长达60年的半军事化统治下,军队的高官们享受着优厚的俸禄,而民主的到来将让这些待遇成为历史。 军方对示威者的容忍度部分取决于大环境。军事委员会的领导人还未确定:选择国防部长穆罕默德坦塔维?他曾是穆巴拉克的心腹,墨守成规,现在有病在身;还是起用更加年轻、和美国关系更亲密的萨米恩南?面对因要求涨薪而罢工的工人,军队的长官们是否会克制用武力驱散的想法?对于埃及已经老掉牙的“突发事件法”,他们是否会尽早废止?为了转移批评者的视线,他们是否会故意嫁祸以色列? 到目前为止,军方坚称他们会还埃及一个民治的政府,这个目标很快就可能实现,而且已经有切实的民主改革措施。这是一个明智之举,因为示威者留给埃及的印记不应像运走塔里尔广场上的垃圾一样被轻易抹去。面对民众,埃及的军队不会开枪—他们反而赶走了警察。在必须做出选择的情况下,军队一向视自己在埃及社会中的崇高声誉比领导人的个人命运重要。因为有过先例,军队的首领现在无法指望部队对平民动武。此外,经历了60年的独裁统治后,军队领导人和抗议者都明白镇压和长期的贫困最终会使这个国家没有任何出路。即便军队从自己的角度考虑,身处一个更加富裕的社会,他们可能会获得更多的利益。 没有人能预见发生在突尼斯的事件会在中东地区产生多大的影响。因为每个不幸的国家都有各自的不幸。利比亚和叙利亚比埃及还专制。也门的局势因南方闹分裂而扑朔迷离。伊朗仍处在2009年那场失败的起义的阴影中;约旦和巴勒斯坦在领土问题上纠缠不清;沙特和阿联酋的石油总被人惦记。即使在伊拉克,虽有民主宪法和不断的选举,执政党与不甘心下台的派别也打得不可开交。 可以说中东地区前途未卜,局势尚不明朗。而外界的力量已经介入。奥巴马在埃及问题上最终做出了支持示威者的正确选择。他应该敦促统治者通过改革而非暴力来改进他们的执政方针。美国及其盟友能够为改革者提供帮助,只要别给改革贴上“美国制造”的标签就行。埃及急需资金和基础设施建设,还需要在如何改革司法系统、新闻媒体及教育机构等社会职能部门的问题上听取建议。海湾国家应帮助埃及稳定局势,不但要舍得花钱,还要做好思想工作。美军和埃及官员之间的关系也有助于为改革提供指引。 付出的代价或许会换来别的国家也加入到民主的行列:不是指波兰或捷克那样的国家,而有可能是土耳其或印尼这样的国家。这种国家一般不会按照西方的意愿行事。举例来讲,他们对以色列的反感程度就超出了美国的设想。但他们更适合民主制度,因为在这些国家,人民的利益和一个稳定的社会比独裁者沾满血腥的支票更有价值。 进入新千年以来,有人担心当民主制度面对伊斯兰教国家或像中国那样大打经济牌的专制国家时会不堪一击,但民主用不懈的斗争打消了这种顾虑。埃及会证明这两种体制并非不可瓦解。专制制度不是对付伊斯兰主义的最好选择,而且专制制度下,国家难以昌盛。随着阿拉伯国家慢慢觉醒,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在向我们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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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t day after day Egypt’s largely secular young protesters have peacefully defied the pessimists. Although the Muslim Brothers played their part, they came late to the show. Despite their violent past, there is a world of difference between the Brothers and al-Qaeda. Of course they want power—what political group does not? But the fear that their agents are everywhere and that they are poised to seize the throne suited Hosni Mubarak, the ousted president, as much as it did the Brothers themselves. Their threat justified his repres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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