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2.24] 喂饱90亿人的问题

2011-3-1 19:40| 发布者: Somers| 查看: 16467| 评论: 37|原作者: zhanyisky

摘要: 世界粮食供应报告

097 Special report - The 9 billion-people question.mp3

世界粮食供应特别报道

喂饱90亿人的问题

世界人口现近70亿， 2050年将增至90多亿。约翰•帕克（注1）问，粮食够分吗？

Feb 24th 2011 | from the print edition

伦敦以北约40公里（25英里）处有个洛桑农场，1.6公顷（4英亩）的Broadbalk试验田就位于其中部。1847年，农场创始人约翰•劳斯爵士称这块地是重壤土，底下是一个白垩层，好好施肥就能产出优良小麦。但2010年的收成却似乎不能佐证其判断。试验田中央的小麦确实丰产，每公顷产出10吨，单产率在经济作物领域数一数二。不过靠近农场庄园的西梢，每公顷仅有4、5吨；而试验田其他地方，小麦较细长，每公顷才1、2吨。

Broadbalk并非普通试验田，它是洛桑研究所的一部分。1843年秋，世界首个冬小麦试验作物在此播种，而过去166年来，这块地也一直是全世界农业试验持续时间最长的地方。现在，Broadbalk试验田各块采用不同方法耕种，成了世界农业现状的缩影。

产量为1吨/公顷的麦田就像非洲的农田，原因嘛都一样：作物不施肥，也不用杀虫剂或别的玩意。非洲农民有时无缘无故为低产出背黑锅，不过该指责的，是他们使用的技术。要是欧美农民也采用相同的技术，结果也一样。

而产量为4、5吨/公顷的麦田，大体类似“绿色革命”时期的农田，上世纪70年代，这场农业变革席卷世界。这些地曾使用除草剂，也施了些肥，但还够不上近期采用的农艺措施标准，也不是半矮杆麦类产量最高的。印度次大陆及阿根廷的作物便是这样。

试验田中部取得的非凡成绩，则是采用良种、化肥、杀虫剂及农业技术的结果。其产量高出英国全国平均值，拔了头筹。

疑问的种子

不过，Broadbalk也透露了其他一些信息。图1从试验田诞生伊始便追踪其产量，显示出上述三种小麦种植方式——即非洲、绿色革命及现代耕种方式——如何演变，有时曲线陡升：如上世纪60年代，“绿色革命”时期的小麦采用了新除草剂，产量激增；而上世纪80年代，由于新灭虫剂跟半矮杆麦类的引入，同样的一幕也出现了。尽管如此，过去15年Broadbalk试验田最高产的小麦产量却开始稳定下来，甚或下滑，令人忧心忡忡。人们担心在在这一点上，Broadbalk也会成为世界农业现状的缩影。

2011年初，粮食产业陷入危机。世界粮价已高过2008年初的峰值（见图2）。当时成千上百万人陷入贫困，粮食骚乱让许多发展中国家政府摇摇欲坠，粮食出口国禁止谷物销往国外，而富裕的谷物进口国则在贫穷的农业国家“抢占地盘”，这提出了一个难题，怎么帮穷国最好。

这次跟2007~2008年一样，也存在出口限制，粮食骚乱，疯狂抢购及粮价紧急控制。而世界粮食需求大国中国发生旱灾，其当前谷物产量可能会减少，种种担忧正在冲击全球市场。而面包价格日益上涨引发不满，也在席卷中东的民众起义中起了一定作用。两个时期有所不同，但农业价格4年之内两次暴涨的事实表明，晃得世界粮食链嘎嘎作响的问题相当严重。

粮食业也一直引起一些不同性质的额外关注。多年来，烹饪节目一直在英语国家大受欢迎。这或许证明了时下人们对美食饶有兴趣，不过，也许又一次看走了眼。历史学家利维认为，当厨师在社会上地位崇高的时候，罗马帝国就开始衰落了。

2009年，八国集团会议上，与会领袖将粮食与全球金融危机同列为优先考虑之事，承诺三年内筹到200亿美元用于农业。今年，二十国集团现任主席法国总统尼古拉斯•萨科奇，希望最先考虑粮食问题。世界最有钱的慈善机构“盖茨基金”，早就广泛聚焦健康及发展问题，开始更多专注于如何养活世界。在上月举行的世界经济论坛上，商人与政策制定者齐聚达沃斯，17家全球企业推出了所谓的“农业新愿景”，承诺要更加努力拓展小农市场——这表示私营部门的恐慌加剧。

有吃的吗？

公众与政客对农业的关注，某些是偶尔为之，但却合情合理。低粮价时代已告结束。原因多种多样，譬如印度跟中国需求不断增加，饮食习惯从谷物向肉和蔬菜转变，玉米燃料使用越来越多，还有农业之外的种种发展，如美元汇率下跌，诸多因素合起来，让始于上世纪70年代初、主要农作物（如大米、谷物跟玉米）价格年年下跌的一段时期，结束了。

这对世界犹如当头一棒。上世纪90年代，大部分农业问题似已解决。产量不断增加，害虫得到控制，贫瘠的土壤也补充了肥料。生命科学激动人心的研究领域已不再是农作物，而是HIV/AIDS之类的东西。

低粮价时代结束，而与此同时，人们对养活世界的前景日益忧虑。约在2011年底至2012年初，全球人口预计会增至70亿，引发了“马尔萨斯担忧”。（注2）粮价上涨，再次让千百万人致贫，他们花在食品上的钱超过收入一半以上。而生活水平在1.25美元/天贫困线下的人口数量，从上世纪90年代以来持续下降，但2007~2008年又急剧上升。这似乎表明世界甚至养活不了现有人口，更不消指望2050年还能养活90亿人。气候变暖令担忧加剧，农业在其中既是罪魁祸首，又深受其害。那接下来四十年，世界要如何应对呢？

此问构成了本次特别报道的主干。答案并非简单的技术或生物问题，因为粮食是生活基本所需。在玛雅人的创世神话中，第一批人由玉米面团捏成。而在印度中西部的马拉地方言中，大街上的男人俗称“炸面包”，以工人最爱的点心命名。

粮食如此要紧，因而胜过其他经济活动的农业，就有望达成一系列互相冲突又彼此重叠的目标，这些目标随时间推移地点变动而变化。世界期望农民不只产出粮食。农业对减少饥饿也很重要，不过两者不完全是一回事，农业为许多人提供了主要的脱贫渠道。粮食或许是影响人健康的一大因素，尽管其影响方式在穷国与富国截然不同，后者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肥胖。粮食也是赤贫者所能享有的少数几件乐事之一。在南美最大城市圣保罗的贫民窟，披萨外卖店正在激增，原因就是许多没有合适厨房的家庭，现在会在家订个披萨来庆祝特别的事。

鉴于这些目标互相冲突，因而粮食危机对主要问题的描述南辕北辙，解决问题的办法又截然不同，这事就毫不奇怪了。一个团体主要担心怎么养活世界不断增加的人口。他们认为粮食价格过高，急剧波动，会让这项任务更加艰巨，必须更加努力提高粮食产量，方式包括推广现代农业、作物研究及在穷国处理粮食。该团体包括粮食企业、作物育种者及国际发展机构，对其而言，绿色革命成就惊人，现在必须再来一次。

而另一种观点则对现代粮食业疑虑重重，甚至敌意十足。这一团体在非政府组织和一些消费者中颇有影响，他们更关注富国的粮食问题，如担忧动物福利及肥胖。认为现代农业出产的粮食，索然无味，缺乏营养，还造成了环境灾难。他们还认为绿色革命很失败，至少环境损害很多，好处比预计要少。有本很有影响的书支持该观点，即迈克尔•博兰的《杂食者的困境》，书开篇问：“我们应该吃什么？”相比之下，那些忧虑粮食供应的人则想问：“有吃的吗？”

本特别报道聚焦喂饱90亿人的问题。故而着重阐述第一个团体的观点。本报道认为其许多主张都很合理：到2050年喂饱世界的任务十分艰巨，而“一切照常”无法办到。本报道寻求提高主要粮食作物产量的办法，考虑土地和水的约束及肥料与除草剂的使用，评估生物燃料政策，解释技术至关重要的原因，并调查近期粮价上涨的影响。报道指出，那些批评现代农业的人有所担忧虽可理解，但反对密集农业，则是富人的奢侈。传统农业跟有机农业能充分喂饱欧美人，但并不能喂饱全世界。

注1：John Parker
(July 13, 1729 – September 17, 1775) was an American farmer, mechanic, and soldier, who commanded the Lexington militia at the Battle of Lexington on April 19, 1775. Parker was born in Lexington to Josiah Parker and Anne Stone. His experience as a soldier in the French and Indian War (Seven Years War) at the Siege of Louisbourg and conquest of Quebec most likely led to his election as militia captain by the men of the town.
He was in poor health from consumption (tuberculosis) on the morning of April 19. Tradition reports his order at Lexington Green to be "Stand your ground. Don't fire unless fired upon, but if they mean to have a war, let it begin here." He witnessed his cousin Jonas Parker killed by a British bayonet. Later that day he rallied his men to attack the regulars returning to Boston in an ambush known as "Parker's Revenge."
This was his only military action in the American Revolutionary War. He was unable to serve in the Battle of Bunker Hill in June, and died of tuberculosis in September. Parker's grandson donated his musket to the state of Massachusetts. It hangs today in the Senate Chamber of the Massachusetts State House.
The Parker Homestead formerly stood on Spring Street in Lexington. A tablet marks the spot as Theodore Parker's birthplace; Theodore, a relative (grandson) of Captain John, was a transcendentalist and minister who was good friends with Ralph Waldo Emerson and Henry David Thoreau. A copy of one of Rev. Theodore Parker's sermons, given to Abraham Lincoln by Lincoln's law partner, is the source of the "of the people, by the people, for the people" phrasing Lincoln used in his Gettysburg Address (the phrase comes originally from the writings of the 14th-century English scholar and religious reformer John Wycliffe)
从维基词条中可知，约翰·帕克在此若指这位领导美国莱克星顿军事行动的人，那么借其之口提出“粮食是否够分”的问题，本文作者似在暗示若不解决90亿人的粮食供应问题，将会引发国家混战（文中有一段也专门提到富国跟穷国对粮食的争抢），危机重重。

注2：Malthusian fears
马尔萨斯担忧。马尔萨斯（Thomas Malthus）是英国经济学家，以研究人口增长与经济发展的关系闻名。“马尔萨斯担忧”指人口增长若没有节制，将导致粮食短缺、生存条件恶化和人民贫困。马尔萨斯认为：由于一对夫妻在生育没有控制时不止生两个子女，人口将以几何级数增长；而土地面积的扩大和农作物产量的提高都是缓慢和有限的，粮食只能以算术级数增长。因此，若不抑制人口增长，社会就会陷入粮食和人口关系的危机。

本文由译者 zhanyisky 提供 点击此处阅读双语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