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Middle East and Africa - Libya.mp3
內戰一觸即發 當格達費開始反撲,反對陣營內即開始出現裂縫Mar 3rd 2011 | BENGHAZI | from the print edition 剛開始或多或少是一場和平起義,正在演變成一場大規模內戰。在失去首都的黎波里周圍一連串城市之後,Muammar Qaddafi上校開始反撲。利比亞東部沿海地帶仍穩固地由叛軍控制,他們在班加西設立總部。政府軍企圖奪回班加西以西的產油城布瑞加(見地圖),遭叛軍擊退。但是Muammar Qaddafi似乎下定決心奪回首都附近的一些城鎮,並派飛機去轟炸在叛軍控制地區的目標。 同時西方和阿拉伯領導人正在考慮,假如流血情況惡化,他們是否應該在利比亞上空實施禁航區,藉此孤立並打倒Muammar Qaddafi上校(見文章 )。不出意料地,叛軍樂見此一想法。目前,美國小心翼翼。阿拉伯聯盟表示,假如阿拉伯國家和非洲聯盟同意,他們原則上並不反對。委內瑞拉總統Hugo Chávez(利比亞領導人的朋友)在電視上發表和平計畫,但很少人認為會認真執行。當戰鬥更加激烈時,投機變多,外國人可能更加干涉。美國軍艦已在外海集結,而全球聖戰組織 也在虎視眈眈可以捲入的機會。 無論如何,叛軍朝西推進的先頭部隊已經減速。沒耐心的叛軍士兵懇求領導人讓他們在的黎波里街上遊行;僅班加西一地就有約一萬七千人簽名加入志願軍。但是由誰負責仍不清楚。文人領袖表示必須由他們發號施令,他們不相信叛軍士兵,尤其那些配帶上校軍銜的軍官,他們也質疑這些文人的指揮能力。班加西法院入口上方的陽台,現在是叛軍指揮部,一位長者告訴紮營群眾準備長期抗戰 。 再者,Muammar Qaddafi上校仍有一群部族在支持,從自己家族在地中海沿岸的Sirte往南經利比亞中部,再往南經Oulad Suleiman的部落土地到達查德邊界附近的Tuareg領地。「我們正面臨進退兩難,」Beida(班加西東北部綠色山脈的保守派宗教和部落中心)一位投效反對陣營的銀行家表示。叛軍的優先目標是要建築防禦工事以堅守東西交通要道Ajdabiya。 利比亞部落正處在變遷狀態。來自的黎波里西南方Zintan部落(傳統上一直效忠Muammar Qaddafi上校)的長老們已在衛星頻道上播出一則聲明,他們已經與叛軍結盟。但利比亞的最大部落Warfalla,將近一百萬人口(全國總人口約七百萬),仍是提心吊膽地效忠Qaddafi上校的聯邦一部分。該部落成員仍心有餘悸,在1993年支持政變失敗後遭到血腥的懲罰。「他們的長老仍拒絕跟我們交談,」Beida出身的叛軍領袖表示惋惜。 文人反對派目前可能比武裝反對派做得更好。自從東部脫離Muammar Qaddafi政權管轄後,年輕人帶著油漆刷子,將他們過去放火焚燒的警察局重新粉刷,並催促警察返回崗位。其他人則重新油漆商店的鐵捲門,過去Qaddafi上校的官員要求漆成單一綠色。(「他讓我們痛恨綠色」,有人說)。叛軍已開始出版報紙,以所有利比亞人民都能理解的西元曆法取代自先知穆罕默德死後開始計算的官方利比亞回曆。班加西黃金市場的商人正嘗試開店做生意。 利比亞東部的昔蘭尼加,曾是古代盛產糧食的地區,但後來因Muammar Qaddafi上校古怪的經濟理論毀壞,正在重建其貿易連接。班加西的冰市場堆積著埃及捐贈的藥品和糧食。銀行家表示,他們的金庫裡有足夠現金可持續一個月。煉油廠經理說,他們仍可滿足大多數需求,儘管戰鬥引起混亂。
在叛軍手裡的地區,擔憂發生的亂局幸未具體化。儘管警察不足,但犯罪率沒有提高。參加慶祝的女學生未出現遭遇性騷擾的報導。將近兩週以來,餐廳一直再提供免費茶水和三明治。為了展現他們新建立的兄弟情感,商人協助清掃馬路。「我們要讓Qaddafi聲稱必定發生混亂的話落空,」在班加西的反對陣營發言人Abdel Hafiz Ghoga表示。 有些外勞,沒有部落保護他們,一直是叛軍瞄準的目標。曾經逃離自己家園的越南和菲律賓護士已經逃散。但是在利比亞來自孟加拉國等窮國的的一百五十萬外勞,他們的政府無法安排返國包機,其中大多數會繼續待下去。一名北歐的石油商人,兼有名譽領事身分,試圖保護捲縮在倉庫裡的幾十名厄立特里亞勞工,唯恐他們被誤認為是Qaddafi上校聘雇的傭兵,據說有六十名傭兵在Shahat城鎮的綠色山脈被叛軍俘虜後遭到屠殺。 充滿民怨的東部 很容易看出來班加西的人民為何不喜愛他們的長期領袖。據說Qaddafi謔稱班加西城"老巫婆"(ajouz al-shamta)。城內比較好的建築大多在他統治之前興建。他打算拆除鄂圖曼時期舊市場的計畫遭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制止,就在推土機準備進入之前。Qaddafi上校遷移城內最神聖的現代聖祠(祭祀利比亞反殖民英雄Omar Mukhtar)作為處罰,將聖祠南遷五十公里。鄂圖曼區大部分都遭車輪輾過泥濘不堪。 但是在利比亞經濟可能復甦之前,尤其在不受重視的東部,叛軍必須實質上重建每個民政機構,並贏回社會各階層的信任,從律師醫生到士兵農民。 抗議者來自各行各業。但是當律師在法院前遊行抱怨逮捕曾代表1,270名利比亞人(其中多數是伊斯蘭信徒,很多來自班加西,他們於1996年在的黎波里Abu Salim監獄遭Qaddafi上校派人屠殺)家庭的律師同事時,革命行動才真正開始。但是,伊斯蘭信徒和世俗的自由派(具有推翻獨裁者的共同目標)已經正式結盟。 這個基礎廣泛的叛軍組織的早期決定之一,是要保留警察的勤務並將他們的怒火聚焦在執政的Muammar Qaddafi家族。叛軍占領城鎮的市政委員會負責一般行政的基本任務。在高層已成立臨時的「全國會議」,權力高於監管背叛Qaddafi上校之部隊的十三人軍事會議。 但是解放區政府尚未正常運作,沒有人確信應該執行哪些法律。儘管布條上要求班加西商人開店做生意,但很多仍暫停營業。學童也尚未回到學校,儘管返校期限已到。很多利比亞城市居民還很害怕,不敢在窗口懸掛前國王Idris時代的舊國旗,惟恐城鎮又落入Qaddafi上校的部隊手裡。 叛軍組織內已出現第一道裂痕,當Mustafa Abdel Jalil(直到加入叛軍前還是司法部長)在廣播裡自稱是臨時政府領導人。他背後的憑據似乎非常充分,他擁有Beida族群的支持,當地稍早已出現革命行動。而且,他曾有在政府內違抗Qaddafi上校的記錄。 但是,很多班加西城的律師(曾指揮第一波抗議行動)認為Mustafa Abdel Jalil有點太過毛躁—並對於海邊城市發起的年輕人革命交給一位山區七十歲長老接手的前景頗為堪慮。Mustafa Abdel Jalil發表聲明後的次日,他們提名另一位發言人,年齡小他一半的律師。
儘管發生這場風波,但反對聯盟還是倖存下來。宗教基金會的代表告訴記者,他們想要一部世俗化的憲法,不要再以《古蘭經》為基礎。利比亞伊斯蘭戰鬥團(全球聖戰組織,他們的成員去年才從牢裡釋放)的一位領導人,堅稱他們從未與基地組織打交道(與Qaddafi上校的指控相反),也未在尋求伊斯蘭的酋長職位。班加西的新國家會議包含伊斯蘭信徒和親西方的商人,並承諾在六個月內選舉。 但是在禱告時間,在班加西法院前主持儀勢者之間出現了差異。前排的幾百個世俗年輕人高喊「解放利比亞!」且用高音喇叭播放阿拉伯流行音樂。在他們後方,二十排以後,更多人群在唱詩禱告。 後Muammar Qaddafi時期的利比亞可能出現類似分裂嗎?基於在惡名昭彰的Abu Salim監獄內建立的牢友關係,一個鬆散的伊斯蘭陣線正要出現。曾接受祖先教誨訓練的教長和大學畢業生(他們設法模仿穆罕默德先知夥伴的行為)與穆斯林兄弟會合作,穆斯林兄弟會緩和自己對於伊斯蘭教法的熱中,改以務實態度面對非穆斯林人民和政府。 聖戰組織採取更強硬的路線,表示他們會容忍任何東西—只要不與伊斯蘭相抵觸。英國訓練的醫師Muhammad Busidra在利比亞監獄囚禁廿一年後一年前釋放,他稱自己是聖戰分子的律師,嘲笑Qaddafi上校聲稱要成為「教條和信仰的解放者」,但他自己還會繼續禁酒和禁看電影。當一位美國訓練的世俗教授在新會議上被授與教育部長職務時,伊斯蘭信徒一片嘩然。Muhammad Busidra向他們再三保證,這個任命只是讓西方援助國家滿意,而且無論如何不會持續太久。 總而言之,伊斯蘭信徒正在發展壯大。清真寺(迄今在禱告時間以外關閉以限制公眾聚會)晝夜不停地開放。伊瑪目(伊斯蘭宗教領袖)開始談論政治,提供講壇給受政權刑求的伊斯蘭信徒。神職人員也開始分發社會就濟。班加西著名的伊瑪目Salim Jaber受命掌管新會議宗教委員會,分發食品,將食品分發從市場轉移至清真寺。「由教長決定誰可以配發食物—誰不能配發,」協助準備餐點的一位石油工程師表示。 美國答應協助 迄今,強硬的伊斯蘭信徒和世俗的自由派人士都希望美國在利比亞上空實施禁航區,主要去阻止Qaddafi上校空中增援非洲傭兵至的黎波里的基地。他們也希望西方國家承認國家會議。而且,兩股力量都希望Muammar Qaddafi上校的政權盡快垮台。「假如我們開始打游擊戰,我們會得到從外國聖戰組織的協助,而利比亞將成為另一個阿富汗,」不想讓聖戰組織干預的Muhammad Busidra表示。「國際輿論應該會移動」。國家會議內的律師、商人、穆斯林兄弟會和前流亡者都表示,不排除採取各種手段;國家會議具體要求美國空襲Qaddafi上校在的黎波里的基地。 但是其他派系不同意。「我們要停止對抗暴君,砲口要對準美國人,」利比亞查德戰爭的一位退伍軍人表示,他現在班加西的濱海道路上負責操作舊式的防空高砲。有些伊斯蘭領導人表示,他們可能面臨與美軍作戰的壓力,假如美軍前來干預的話。假如自由派要替西方國家地面軍事行動背書,他們不久可能被當成外國走狗示眾羞辱,最後鞏固了伊斯蘭手上的力量。 利比亞人擁有輝煌的聖戰傳統,回想一百年前的Omar Mukhtar,曾指揮對抗義大利殖民的聖戰長達二十年;雖然他失敗了,但留下了英雄式的團結象徵。宗教、部落和民族主義情感現在仍然強烈。近年來,利比亞聖戰組織一直在伊拉克受到矚目,根據西點軍校反恐作戰中心在2008年的一份研究,利比亞人(幾乎全部來自利比亞東部)在伊拉克占了外國聖戰分子的五分之一,排名第二,僅次於沙烏地阿拉伯。班加西東北部Darna的叛軍領袖Sufian bin Qumu,還曾經是Osama bin Laden的私人司機。 可是,Qaddafi上校在1969年發動政變之前的利比亞,結合了對伊斯蘭的尊重與西方國家的友誼。Idris國王的合法性以他在Sanussi教團的領導地位為基礎,叛軍現在利用當時的國旗為旗幟。Idris國王與伊斯蘭合作,但也讓英美國家在他的土地設立軍事基地。 今天在班加西的多數伊斯蘭信徒,盼望西方國家協助重建數十年軍事統治後的文人政府。聖戰組織的律師Muhammad Busidra表示,班加西的美國文化中心重新開放當然最好,但短時間內可能不會發生。 老百姓都擁戴我from the print edition | Middle East & Africa
本文由译者 denis2587 提供 点击此处阅读双语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