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3.3] 别让他再赖着不走了

006 Leaders - The Libyan conundrum.mp3

利比亚难题

别让他再赖着不走了

阿拉伯世界和西方国家应该做点什么来让穆阿迈尔•卡扎菲下台吗？

2011年3月3日

不管怎么说，世人必须感谢突尼斯和埃及独裁者躬身而退，而没有让两国血流成河。但是，利比亚不大可能像它们那样，迅速出现皆大欢喜的结局：穆阿迈尔•卡扎菲似乎执意顽抗到底。即使被击败，他也可能像参孙那样，随时准备拉倒利比亚摇摇欲坠的政权支柱，砸在不幸的本国人民身上。如果利比亚的死亡人数突然猛增到数千，其他国家还能袖手旁观吗？

当然不会。但事实证明，把利比亚暴君赶下台并非易事。西方国家领导人被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的阴影弄得心神不宁，他们自然不会愿意贸然以武力介入另一场冲突。然而，如果伤亡人数大规模增加，西方领导人应该与阿拉伯在位执政者和新科领导人合作，迅速开始策划如何在利比亚上空设立一个禁飞区。

袖手旁观可能让局势恶化

利比亚人要自己推翻卡扎菲的统治，这对该国长期而艰难的重建工作很关键。所以让西方士兵的马靴踏上利比亚沙土地的想法仍然不在考虑范围内。但是，禁飞区可能拯救成千上万名利比亚人的性命，就像此前拯救了库尔德人的伊拉克禁飞区一样。即便如此，设立禁飞区还是充满了技术方面的难题，无法完全保护利比亚反抗者抵御卡扎菲的机关枪手，而且容易造成“任务扩大化”。

这就使得国际社会介入利比亚事务时，得到阿拉伯和穆斯林世界——特别是其中那些支持进步与公正的国家——的支持变得更加重要。但如何区分这些国家，却远比想象中困难。由22个成员国组成的阿拉伯国家联盟说话拐弯抹角，行事混乱；阿盟秘书长阿姆鲁•穆萨自己在谋求成为埃及下任总统。海湾国家的独裁者们——尤其沙特国王——对周边国家的民主剧变不以为然。此外，利比亚局势如此动荡，没人知道哪个领导人或哪个政治势力联盟可能上台，或是在全球舞台上赢得合法性。在利比亚反对派中，大多数人——虽然肯定不是所有人——似乎都准备接受西方的帮助。

就像在所有这种令人头晕眼花的危机时刻一样，最好的是应对之策是，联合国安理会为全球最强大的几个国家采取的任何路线背书。这些国家必然是由西方主导，而这里的西方自然意味着得到英法等国（它们军事实力虽然不济，却是美国的铁杆盟友）支持的美国。美国人担心自己再度卷入一场千里之外的冒险行动。在欧洲国家中，只有英国和意大利比较支持更有力的介入行动。中俄两国虽然在安理会为联合国制裁卡扎菲投了赞成票，但它们目前在设立禁飞区事宜上畏缩不前，更别提动用军队武装介入利比亚事务了。在地中海和中东事务方面，土耳其是北约中的重要成员；但是迄今为止，该国也强烈反对设立禁飞区。就目前而言，大部分阿拉伯国家似乎也抱有这种想法。

但是，如果利比亚政权开始成千上万地杀戮本国人民——特别是动用武装直升机或飞机的话，国际社会就应该抛弃外交上的勉强情绪。在恶人大肆屠杀达尔富尔人或卢旺达人而不受惩罚时，国际社会经常目瞪口呆而又心惊胆战地看着，这种事情已经发生得太多了。由联合国领导的局外人必须用人道主义援助来帮助利比亚新成立的过渡委员会。人们可能还没有劝服联合国安理会借助《联合国宪章》第七章（相关条款）的强大力量来恢复当地和平。如果这点最终难以做到，那么由自愿者组成的最广泛联盟——理想状况是包括利比亚的阿拉伯邻国——必须通过武装利比亚反对派和防止他们遭受空袭来保护利比亚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