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经济体 挥金街头 中东各国政府正试图花钱消灾,但或许适得其反。 Mar 10th 2011 | from the print edition 看起来,眼下阿拉伯各政权的咒语便是:如果公民的忠诚并不为你所拥有,那么你也许可将它租来一用。在中东和北非各地,政府正像胡斯尼•穆巴拉克(Hosni Mubarak)的警察在解放广场用水炮喷洒抗议者一样,将金钱和礼物洒向本国的公民。 长久以来,该地区的政府控制着食品和燃料的价格。如果国内价格保持固定,而国际价格走高的话,即便政府不采取行动,补贴也将增加。埃及将面包价格保持在每条几分钱。随着小麦价格的飙升,穆巴拉克承诺面包仍将保持廉价,这使如今每年20亿美元以上的补贴进一步提高,而新政府也很难打破这一承诺。 燃料补贴的规模则更大。2009年,中东和北非地区的燃料补贴总量约为1500亿美元。当时,每桶石油的价格才刚过60美元,而如今油价则几乎翻番,因此,燃料价格若是保持在原有水平上,则该地区的燃料补贴将在今年升至近3000亿美元。这相当于该地区GDP的7.5%,是一笔大数目。防止此类激增的唯一方法是提高国内燃料价格,但除了卡塔尔和伊朗之外,还没有哪个国家有足够的勇气去冒险。 政府并非仅仅坐观现有补贴的激增,它们为了收买经济方面的不满者,还在引入新的恩惠。最普通的做法是老一套的加薪。沙特阿拉伯正为其公共部门加薪15%,此举是该国360亿美元大规模开支的一部分。埃及、约旦、利比亚、阿曼以及叙利亚也都在为公务员增加工资或福利,不过,利比亚公务员150%的加薪究竟能否兑现,则要另当别论。约旦和叙利亚的加薪规模相当于GDP的0.4%—0.8%,这个比例可不小。此外,利比亚的穆阿迈尔•卡扎菲、巴林国王以及科威特埃米尔为了阻止民众示威,正在发放一次性福利。在科威特,这些慷慨恩惠价值人均4000美元,而在巴林则为每户2500美元。 某些政府还增加了令人眼前一亮的新补贴。例如,科威特正为所有人提供14个月的免费食品;而巴林则宣布将向受食品涨价冲击的家庭发放高达1亿美元的援助。 更多的政府正在强化社会福利计划。约旦、叙利亚、突尼斯以及也门都已增加了向贫困人口发放现金和福利的国家项目预算,增幅略低于GDP的0.5%。而此类项目一般占GDP的比重为2%,因此额外支出使计划规模扩大了四分之一。少数几国已对食品或燃料减税,以此抵消价格的上涨。例如,黎巴嫩已对燃料的国内产品税进行了削减,降幅超过GDP的1%。 但数量最为庞大的资金则被油气出口国用于(或提议用于)基础设施建设,其规模令前述开支相形见绌。此类提案中的巨无霸必然仍出自沙特政府之手。该国政府正在谈论在360亿美元刺激计划的基础上,再增加5000亿美元投资。阿尔及利亚正在提议从现在起至2014年,在新建基础设施方面投入1560亿美元,此外还对在建项目投入1300亿美元。石油丰富的阿布扎比宣布,将在构成阿联酋的较为贫困的酋长国中,为更多的基础设施项目提供资金。阿联酋议会议长表示,该国主权基金应再提供400亿美元,以刺激经济,减低利率。 把烦恼留给明天 对所有这些措施的效果加以衡量尚且为时过早。对于实施这些措施的政权而言,其政治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而在这一方面,它们看起来效果平平。薪水与补贴的增加并未能挽救穆巴拉克;而由社交媒体网站的情况判断,人们对沙特巨额支出的最初反应也是嗤之以鼻。其中一家网站写道:“他们还是抱着老一套观念不放:给钱!”而另一方面,这些措施或许已为沙特、巴林、约旦和叙利亚的政权换取了时间。 经济方面的效果则更加明显。大部分政府或许都有足够的资金用于开支。沙特就肯定不会出现入不敷出的情况:油价每桶上涨1美元,沙特国库大约便能增收30亿美元,这意味着今年油价的涨幅已使沙特增收一千亿美元左右。而该国也在提高其石油产量,因此还有进一步增加支出的能力。 石油进口国的处境则更加危险。这些国家以规模合理的外汇储备、不断下降的债务与GDP之比,经受住了全球金融危机的考验,但其预算赤字却在攀升。如果其他一切顺利的话,埃及和突尼斯应当有能力为额外的一些支出提供资金。不过,两国经济正苦于旅游业收入损失所带来的外部冲击,而且还可能遭遇需求下滑:据预测,埃及GDP增长率将从2010年的5%以上,下降到今年的4%以下。这些国家的财政状况可能迅速恶化。 无论在哪里,这些变化都将加重国家在经济中的作用,而这种作用目前便已太过庞大。它们正使得21世纪头十年中期规模不大的经济改革出现倒车现象。当时,埃及降低了进口关税,开放了本国外汇市场,并减少了税赋和繁文缛节。因此到2007年时,埃及在世界银行《营商环境报告》的改革者排名中位列榜首;而如今,它则退居第94位。沙特也曾更为谨慎地进行开放,而大规模刺激措施将不会减弱沙特王室对经济的掌控。 大部分阿拉伯政权正为生存而战,某些情况下,这真是为了保全性命。与其行为的经济后果相比,它们还有更为紧迫的事情需要担心。不过后果仍将出现,而且或许还不妙。 印刷版 精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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