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3.18] 能奏效吗？

利比亚的禁飞区

能奏效吗？

2011年3月18日，14:39 《经济学人》在线文章


利比亚与伊拉克有许多相似之处。地貌都是坚硬而平坦的平原。房屋是斯巴达式的风格，千篇一律的灰色调。由于长期的制裁以及领导层的肆意枉为，利比亚和伊拉克一样都没有从国家的石油财富中获得多少利益。而且两者都遭到孤立。昨晚联合国第1973号决议增加了一条附则：强制设立禁飞区以及授权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去保护平民。对于利比亚，这意味着如果穆阿迈尔·卡扎菲的地面部队开始炮轰城镇，他们将会受到军事打击。而且如果由利比亚海军舰艇发动的对地攻击及侵扰也被用作轰炸城镇，那么也会遭到制裁。法国已经表示，对利比亚领导人武装部队的空袭可能在数小时后启动。英国首相大卫·卡梅伦在周五宣布英国正在部署“旋风”和“台风”战机，准备参与利比亚的军事行动。

作为对决议的回应，利比亚政府表示它将宣布停火以及要求停止一切军事行动，并遵从决议的指示保护平民。这有多少实际意义仍有待观察。英国和法国已经表示，口说无凭，他们将会以卡扎菲上校的实际行动来作出判断。然而，停火可能使轰炸卡扎菲的空袭行动难于合法化。

1991年4月，联合国安理会通过一项决议，要求伊拉克停止镇压人民，而美国、英国和法国则强制设立了禁飞区。尽管西方支持伊拉克南部什叶派的起义，上述措施还是来得太迟了，其已饱受伊拉克共和国卫队的蹂躏，有数千人惨遭杀害。但北方的库尔德人因此获得了他们自己的自治安全港。

正如萨达姆时代的伊拉克一样，对于许多利比亚人来说联合国的此项决议也来得太晚了。利比亚的西部城镇已经在上校的反攻下沦陷了。然而，这却解救了东部。或多或少，化学武器的威胁降低了而东部民众的担忧也随着得到缓解。担心成为另一个哈拉布杰镇（1988年3月萨达姆的米格战机对该镇投放毒气）的利比亚东部民众现在可以松口气了。

禁飞区也在政府军与叛军的冲突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重新调整力量均衡的作用。对于一个四倍于伊拉克国土面积的大国，制空能力是的黎波里中央权力对地方实施控制的关键所在。即使是躲在其Bab al-Aziziya军事基地，上校仍然掌控着他的战略纵深。这使他能够调动军队以及维持其自西向东横跨撒哈拉沙漠的补给线。一旦没有空军的支持，他的部队就与叛军一样容易受到牵制。

空中力量也令上校在战场前线拥有战术优势。每当叛军与政府步兵团爆发冲突，空中力量都是决定性因素。平坦贫瘠的地貌使得上校能够侦察出叛军阵地跟着对其进行轰炸，并纠集起其乌合之众到叛军撤退的主要通道上。空中轰炸也令缺乏训练的非正规军每次在试图组织有效反攻时不能够重新集结起来。

从心理上看，联合国对于禁飞区的首肯（这是库尔德人从未拥有过的）是对叛军的重大利好。当上校的部队取得优势而国际社会还在犹豫不决之际，许多将自己的命运与叛军绑在一起的利比亚人开始动摇起来。在叛军重镇班加西，在自家阳台或者就在自家汽车上树起叛军旗帜的商人们静悄悄地将它们取下。忠于卡扎菲上校的利比亚革命委员会在叛军控制区域重新开始活动，要求堵车的司机对其宣誓效忠。能够起关键制衡作用的中部强势部族的领导人保持观望姿态。正当上校的恐怖巨幕开始再次落下之际，国际社会的承诺将其一把掀开。

西部的军事行动仍有蔓延的危险。卡扎菲上校仍可能发动野蛮的报复。在一次电视访问中，他威胁要像对他不利的外部军事力量那样实施疯狂的行动；而其国防部发言人表示，的黎波里可能通过攻击地中海的空中或海上交通来进行报复。但伊拉克的先例展示了另一种可能。在某种程度上萨达姆·候塞因忍受了禁飞区的存在并让他的飞机降落，而不是甘冒西方世界发动可能推翻他的进一步军事行动的风险。

即是说，禁飞区就其本身而言不可能迅速得出结果，或者说达成暴力的终结。在地面和在海上——多亏了意大利供应的快艇——上校那训练有素，粮响充足，装备精良的部队仍然大占优势。他们仍然控制着这个国家的西部以及中部的大部分地区，而且从他们的前线Ajdabiya一直到叛军控制的东部以及南部广袤的石油储区，依然笼罩着战争的阴霾。对于渴望更多战斗的叛军来说，他们能利用空袭威胁降低之际加快进军的黎波里的步伐。离结束战争还远得很，禁飞区可能会延伸至（禁止）牵涉石油设施和老旧的沙漠公路沿线的地面战。无论有没有调停，利比亚事实上已分裂出一块东部自治安全区，而其饱受苦难的西部可能将生成更为实体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