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3.31] 卡扎菲上校尚未倒下

2011-4-3 07:57| 发布者: Somers| 查看: 5916| 评论: 14|原作者: denis2587

摘要: 當對抗卡扎菲上校的聯軍談論武裝利比亞反抗軍時，地面戰場上一直呈現拉鋸戰

利比亞戰爭

卡扎菲上校尚未倒下

當對抗卡扎菲上校的聯軍談論武裝利比亞反抗軍時，地面戰場上一直呈現拉鋸戰

Mar 31st 2011 | BENGHAZI AND LONDON | from the print edition

在反抗軍再次拿下Ajdabiya和煉油城Ras Lanuf和Brega之後，卡扎菲的部隊似乎在面對西方國家空襲可能快速崩潰。但這個希望是短暫的。三月廿九日在倫敦倉促召集的會議上，代表多國聯盟將近四十個代表團參加，強制執行聯合國安理會第1973號決議案，地面上的局勢發生變化，利比亞政府軍戲劇化地重新取得主動。而且促使更加審慎評估反抗軍的進展。

前一天，在北約組織接手指揮之前負責在利比亞軍事行動的美國官員Carter Ham將軍提出預知警告︰「利比亞政府在軍事上仍遠超過反抗軍。卡扎菲政權具有迅速擊退反抗軍的能力，聯軍空中武力是反抗軍未遭擊退的主因。」將軍補充表示，除了一些「地方上的立場搖擺者」外，迄今軍方或政府官員背叛加入反抗軍只是少數個案。

一時之間，利比亞看似已建立一種模式。聯軍空中武力將摧毀政府軍的戰車、大砲和其他重型武器，厭戰的效忠士兵開始逃竄，反抗軍烏合之眾的部隊攜帶AK-47步槍和擄獲的RPG肩射火箭筒往前方的政府真空地帶衝鋒，沿海岸公路駕駛形形色色的老舊汽車和輕型卡車狂奔至下一城鎮。

事實上，這種出現的模式只是雙方失控的拉鋸戰之一，因為沿海城鎮掌控權易主幾乎與鐘擺一樣規律的擺盪。三月廿八日，前進的反抗軍在小鎮Bin Jawad停了下來，這裡位於卡扎菲上校出生地Sirte以東約160公里，並在班加西與的黎波裡之間的半途上。上個月，Bin Jawad的掌控權已經易主三次，小鎮現在大致上如同死城。

仍未有徵兆顯示反抗軍已經有適當的指揮系統。曾在美國流亡已返國的前陸軍將領Khalifa Belqasim Haftar是反抗軍的總司令，而卡扎菲上校的前內政部長Abdel Fatah Youni擔任參謀長。但是，投效反抗軍的正規軍單位大致上似乎隔岸觀火，將戰鬥交給未受訓練的年輕人。一次又一次，他們沿著主要公路瘋狂地猛攻，只是闖進了卡扎菲上校的狙擊兵在公路旁設下的埋伏。經驗不足的反抗軍還用防空砲火擊毀自己的車輛。戴著草帽的年輕農民只有匹夫之勇，他們誓言要對抗卡扎菲上校的方陣火箭快砲，但只要附近一有風吹草動，他們就嚇得倉皇逃離。

反抗軍的糧食和燃料補給線實在太長。卡扎菲上校的部隊往西撤退時，沿途大肆破壞加油站和高壓電線。很多店主已經逃離，計程車司機在草莓竹籃下方走私來自埃及的彈藥和AK-47步槍。但是反抗軍知道自己的武器數量嚴重不足。

三月廿九日，反抗軍企圖經過Bin Jawad朝向蘇爾特（Sirte）推進時遭遇阻撓而停止，當時他們的車輛在通往政治上重要城市的公路上遭政府軍重型火箭和大砲的開火。反抗軍向東逃離，Bin Jawad、Ras Lanuf和Brega接連失守，據說反抗軍遭聯軍擺了一道，因為反抗軍的推進沒有得到聯軍空襲的支援，而聯軍的飛機仍未出現攻擊卡扎菲上校最脆弱的逾齡坦克。

外界有一種說法，在雙方開戰一個星期後，三月廿七日決定將軍事行動的完全掌控權交由北約組織接手，導致聯軍轟炸行動變得不具攻擊性。多雲的天氣可能也減緩了對地面目標攻擊的速度。

但是聯軍指揮官堅稱，他們的轟炸目標政策和戰鬥準則皆未改變，戰機出擊比率也一直維持。最大可能是當北約組織接管戰場時，因政府軍前進的速度和戰術上的變化而一時手忙腳亂，政府軍留下了他們的坦克及安裝在輕型卡車上的火箭發射器。這些使得聯軍很難區分反抗軍和政府軍。三月三十日聯軍恢復襲擊在地面上的政府軍。英國首相David Cameron致電北約組織最高司令官James Stavridis海軍上將，表達希望惡化的情勢可以迅速翻轉。

但是令人不安的真相是，儘管坦克大砲蒙受重大損失且作戰指揮中心遭受重創，但約一萬名效忠卡扎菲上校的部落民兵仍十分頑強。對他們而言，反抗軍距離轉變成為一支紀律嚴明的部隊或裝備精良且有贏得勝利的充分把握與政府軍作戰，仍然十分遙遠。

蘇爾特看起來也成為聯軍的軍事和政治難題。只要鎮上保持效忠卡扎菲上校，這裡既可以阻擋通往Misrata（往西約220公里，反抗軍的西部據點）的公路，又可以提供擊退東部反抗軍的跳板。利比亞第三大城Misrata的處境，日復一日更加絕望。接近市中心的政府軍坦克持續不分青紅皂白地砲轟建築物和居民，並且據說食物和飲水越來越少。三月三十日，聯軍飛機擊沉了阻擋對於Misrata城進行人道援助補給的五艘政府軍船艦。

卡扎菲深耕故鄉

蘇爾特對於卡扎菲政權具有獨特的重要性，既是軍事要塞又具有政治上的意義。曾是貧窮的村莊，現在這裡是十三萬人口的城市，卡扎菲上校在位的四十二年間，大量給予本地金錢和特權。1988年，卡扎菲將很多政府部會和橡皮圖章國會他從首都的黎波里搬遷至這裡。1999年，他更推薦這裡成為「阿非利加合眾國」的行政中心。位於蘇爾特的西方記者表示，這裡的百姓宣告熱愛上校，他們不惜一戰的決心更是發自內心的。

這讓聯軍對付起來有些棘手。當進攻捍衛蘇爾特的政府軍時，聯軍無法自圓其說是在保護當地平民。但聯軍指揮官主張，卡扎菲上校的鷹犬在蘇爾特仍是合法的攻擊目標，因為他們在別處仍威脅平民。

這些戰場上的困境在倫敦會議上刻意模糊，而參戰國也不希望減少對於卡扎菲政權的壓力。的確，儘管過去堅持利比亞政權更替不列入議題討論，但與會的領導人可能也沒有明確把握，這場軍事行動會持續到卡扎菲上校下台為止。

在會議走廊上，有些領導人在談論是否或如何提供卡扎菲上校一個下台階，假使這樣可以結束戰爭暴力，而不必要求他被拖到國際刑事法院受審。但是，聯軍的主要關心是加速解決衝突並避免僵持。

為此目的，美國國務卿Hillary Clinton升高了聯軍提供反抗軍武器的可能性，而不需要聯合國通過新的決議案。在她看來，聯合國安理會第1973號決議案的效力超過先前的第1970號決議案，有足夠的迴旋空間准許供應防禦性武器，例如反坦克飛彈，假如這些武器可以拯救平民的生命。

這個想法得到英國外相William Hague的試探性支持，他與Hillary Clinton稍早曾與利比亞反對運動領袖Mahmoud Jibril會面。歐巴馬總統在美國電視上接受一系列專訪，目的在使自己的利比亞政策可以贏得持懷疑態度者的支持，他補充表示既不會武裝反抗軍，也不會派人協助反抗軍（see Lexington）。但是三月三十日的洩密顯示，歐巴馬總統已在祕密「結論」上簽字同意暗地支持反抗軍。

排除了可能的法律上障礙，武裝反抗軍充滿了困難。聯軍領導階層幾乎想當然耳，要讓埃及成為提供任何武器的管道，但這會麻煩在開羅的埃及過渡政府。因此，除非更多軍官和部隊從利比亞政府軍變節投誠，另外也無法保證反抗軍有能力使用精密武器—其實，這些武器也被防範落入反抗軍的手上。

而且，聯軍一直在懷疑他們真的可以武裝那些反抗軍。儘管自稱臨時國家委員會公布的洋洋灑灑的政治正確原則宣言與倫敦會議相一致，但憂心者堅稱反抗軍內最激昂的戰士具有強烈伊斯蘭血統。

還有一個更棘手的問題，肇因於反抗軍毫無作戰能力，就是無論發生任何狀況，聯軍（但不包括美軍）地面部隊都可以直接進入干預。這不是任何人想要談論的事情，但終究不能逃避。

現在第一優先是要制止政府軍往前推進，帶一些救濟物資給在Misrata的平民，並鼓勵卡扎菲政權的成員開始尋找自己的退路。三月三十日，卡扎菲上校的外交部長Moussa Koussa（曾長期擔任情報局長）逃至倫敦。本週聯軍的軍械庫補充了美製A-10雷神攻擊機和AC-130武裝直升機，這些笨重的戰機配有可怕的火砲，可以攻擊加強防禦工事區內的目標，又不會像音速噴射戰機一樣帶來平民喪生的風險，可以在Misrata和其他地方發揮作用。但是，西方認為卡扎菲上校會在戰場上被快速擊倒的任何信念，此刻都已經動搖。

from the print edition | Middle East & Africa

本文由译者 denis2587 提供 点击此处阅读双语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