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利亚起义
没那么简单
与之前的阿拉伯各国剧变相比,反对阿萨德的起义造就了更棘手的难题 007 Leaders - The revolt in Syria.mp3
Apr 28th 2011 | from the print edition
令人恐惧的叙利亚暴力镇压行动不断升级,统治者巴沙尔•阿萨德决心粉碎和平反对运动。这些残酷的事实无情地提醒人们,阿拉伯之春距离(阳光灿烂的)夏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且该地区满怀希望的热烈情绪非常容易回归冰点。叙利亚不同于利比亚,它是阿拉伯世界的中心。如果叙利亚欣然接受民主未来,中东地区将受益匪浅。反过来说,如果阿萨德再度成功确立铁腕统治,则将助长阿拉伯世界所有暴君的势力。不幸的是,西方世界无法轻易确保善意势力能占得上风。西方通过鼓励反对派和制裁阿萨德政权能够在外围有所帮助;但是从根本上说,叙利亚问题是叙利亚人民在阿拉伯邻国和土耳其帮助下自身面临的挑战。
因为地理、历史和历届领导人御国有术(显然一代不如一代)的缘故,叙利亚是(中东的)影响力中心。叙利亚并不富裕——该国石油储量不过差强人意罢了,人口也不是特别多——约有2200万居民。尽管进行了一些不温不火的改革,叙利亚大部分经济仍然深陷于统制经济的僵局。虽然叙利亚军队对阿萨德苟延残喘至关重要,但从全球来看它并不强大,多年来一再受到邻国以色列的痛击。
但是,叙利亚可以说是解决中东几乎所有问题的关键。叙利亚是伊拉克叛乱分子的渠道;直到2005年被赶出去之前,叙利亚事实上统治黎巴嫩长达15年之久。最近,叙利亚在贝鲁特重获影响力,部分原因是该国支持什叶派政党兼民兵组织真主党——叙利亚在中东地区最好的朋友伊朗也支持真主党。叙利亚主持着一个“拒绝主义者”同盟。该同盟拒绝承认以色列,还给巴勒斯坦主要游击队组织中最为残酷的哈马斯加油打气。确实,叙利亚多年来一直接近形形色色的阿拉伯恐怖主义组织,容忍并默许暗杀叙利亚反对者的行动。此举给叙利亚招致许多敌人。叙利亚与沙特和约旦的关系经常冷若冰霜,胡斯尼•穆巴拉克治下的埃及与叙利亚关系更加冷淡。虽然叙利亚与其最强大邻国土耳其的关系已有所改善,但多年来两国一直不睦。简而言之,叙利亚在中东地区是个讨厌货色,但外界绝难对其视而不见,也无法长期压制住它。
阿萨德一度承诺要做些改良。他的父亲、空军将领哈菲兹•阿萨德自1970年起一直对叙利亚进行残酷统治,直到他2000年去世为止。职业是眼科医师的巴沙尔之所以成为继承人,只是因为他那生性暴躁的哥哥因车祸丧生。巴沙尔•阿萨德曾试探性地向放松统治迈出过几步。他释放了若干名异见分子,放话说准备与以色列谈判,对西方做了一些试探,最近还与土耳其修好。在这个动荡地区,许多叙利亚人似乎愿意用稳定来换得自由。阿萨德家族来自什叶派穆斯林中的少数派别阿拉维派,他们大体上维持住各个宗教和各大派别之间的派系和平,包括基督徒也享有安全。
但是,这种稳定的基础一直是暴力强制。民主“病毒”今年早些时候一开始传播,阿萨德就在承诺改革与扬言镇压之间摇摆不定。一旦抗议活动积聚起能量,他就选择进行镇压。在流血事件急剧升级的情况下,死亡人数可能已经超过了450人。很少有人能够忘记,当1982年哈马市爆发伊斯兰起义运动后,已故的哈菲兹•阿萨德杀害了约20000名叙利亚人。在巴沙尔的统治集团内部,那些老的安全机构仍然极为重要,那种冷酷可怕的逻辑似乎仍然盛行。
双重标准?
如果西方认为,为迫使杀人不眨眼的穆阿迈尔•卡扎菲下台而轰炸利比亚属于正当之举,那为什么不轰炸叙利亚呢?答案完全出于实际考虑。大多数利比亚人居住在用一条大路连接起来的狭长海滨地带,可以从空中加以监管;叙利亚的地理情况则颇为复杂。此外,与阿萨德相比,卡扎菲上校在阿拉伯同胞中要孤立得多,也更不受待见。阿拉伯国家联盟、联合国安理会和无数利比亚人都支持西方打击利比亚。人们在叙利亚问题上则没有那么团结一致;此外,在当地普遍存在对立情绪的情况下,让西方国家领导人武装干涉叙利亚也是无法想象的。
中东地区的这种情绪可能发生改变。土耳其自称是个崛起的大国,它对叙利亚拥有最多的影响力:作为叙利亚主要贸易伙伴之一的土耳其应该加强对阿萨德的施压,迫使他撤回坦克,给予叙利亚人民真正的选举权。恢复地区大国权威地位的埃及也应该这么做。如果阿拉伯之春要继续绽放的话,阿拉伯人必须带好头。然而,阿萨德有可能放弃当前主张。如果他真这么做,阿拉伯之春可能真的会变成阳光灿烂的夏季。
本文由译者 gaofeiwo 提供 点击此处阅读双语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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