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605 doge给我的互联网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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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教给我的互联网知识

柴犬的去世是2010年代最愚蠢的模因之一，它提醒我们数字文化已经发生了多么大的变化。
作者：凯尔·查卡
2024年6月5日

卡博苏（Kabosu）的名字来自日本的一种柑橘，因为小狗圆圆的脸很像这种柑橘。来源：@ownthedoge / Instagram

在2010年代初期，数字新闻业的一个小众行业是揭开网络模因的面纱：记者会像挖掘单词的词源一样，找出流行图片或笑话的来源。2013年12月，我作为一名自由撰稿人，对一个名为“Doge”的模因的起源感到好奇，于是开始追查。这是一张柴犬的照片，它躺在沙发上，双手交叉，侧目而视，表情凶恶；社交媒体用户用彩色文字覆盖了这张照片，例如“so amaze”和“much wow”，字体为Comic Sans。我承认，我的调查并不像水门事件那样复杂：我在谷歌图片上搜索了这张照片的模板；找到了一个名叫佐藤敦子的日本女人的宠物博客，她分享照片，包括她的猫和那只蓬松的黄色小狗；然后通过网站联系了她。佐藤和我最终通过翻译讨论了这只狗在互联网上意外走红的事情。随后，我通过翻译为《Verge》撰写了一篇文章，在新年除夕夜发表。不出所料，这篇文章在Twitter上大受欢迎，当时正值Twitter的鼎盛时期。佐藤告诉我，这只小狗是从一家幼犬繁殖场救出来的，因为它的圆脸很像日本的一种柑橘，所以被命名为Kabosu。
两周前，佐藤在她的博客上宣布，卡博苏已经去世，享年18岁。卡博苏并不是第一个因模因而走红的动物，著名的“愤怒猫”于2019年去世，享年7岁。但卡博苏的死让我想起了多吉成名十多年来的变化。互联网模因曾经是身份的象征，表明一个人属于某个特定的网络部落。现在想起朋友们大声使用多吉词汇，说“哇哦”之类的话，我都会感到不自在。那也是千禧一代的巅峰时刻，包括美国服装品牌的紧身牛仔裤和偏分刘海。这种幼稚的语言反映了那个年代特有的矫揉造作，是金融危机后人们想要阻止已经停滞的成年期的愿望。我最喜欢的模因是一张卡博苏的照片，它舒适地蜷缩在毛茸茸的毯子之间：“好累啊”、“好好休息”。我承认，我至少设计了一张Doge风格的派对邀请函。当时，婴儿潮一代才刚刚开始占领Facebook。Instagram 才刚刚进入主流意识。总的来说，互联网与日常现实之间似乎更加隔绝——2016 年唐纳德·特朗普的当选，以及有针对性的社交媒体广告和个性化社交媒体推送上的新闻消费碎片化，彻底戳破了这种错觉。
Doge没有明确的象征意义或议程；其受欢迎程度背后没有公司实体，也没有赞助商或专门的平台来推广它。在模因出现时，甚至没有一个官方的社交媒体账户——推特上没有@Doge，只有Sato本人。这个词的起源可以追溯到2010年Reddit上的一篇文章，当时一位用户在沙发上的Kabosu照片上写道：“LMBO LOOK @ THIS FUKKIN DOGE。”（创意拼写错误已经成为互联网幽默的主要特征；LOLcats，即“我可以吃芝士汉堡吗？”等短语的来源，在2000年代中期出现。） 图片模板及其伴随的愚蠢措辞在数字世界中无处不在，它们既属于每个人，又不属于任何人。因此，Doge为互联网带来了希望和天真，而最近，随着我们越来越多地在全球范围内面对社交媒体带来的负面后果，这种天真已经消失在数字文化中。例如，将Doge与纽约设计师West Elm Caleb进行比较，后者在2022年因在TikTok上发布约会照片而臭名昭著。随着Caleb成为网络流行文化，针对真实人物的网上追捕和骚扰活动也随之而来；TikTok创作者抓住这一话题，以利用其算法推广的潜力。如今，病毒式传播要么立即被利用，要么受到惩罚性对待，这是需要不惜一切代价避免的。相比之下，Doge的曝光似乎只会增加它的魅力。佐藤当时对这种模因感到好奇。“说实话，有些图片对我来说很奇怪，但仍然很有趣！”她告诉我。她补充道：“也许我不太理解模因，因为我过着如此模拟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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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也是人
Doge并非为出名而预先优化，这可能是它与当今互联网上流行的东西截然不同的原因。互联网上的流行仍然分散，同时扎根于许多不同的空间，因此更难用于销售广告或推广产品。最终，2010年代为网络曝光和经济效益之间开辟了一条清晰的道路。如今，互联网上的名气集中在少数几个平台上，并且被迅速商品化。今年春天，一家名为东华金龙的中国甘氨酸工厂的营销视频讽刺性地走红，网红们立即利用其曝光度销售大量T恤和其他商品。目前，亚马逊上已有200多种与东华金龙相关的产品。社交媒体账号已成为战略性地吸引关注的工具；一个有抱负的网红可能会通过“生物链接”将热门抖音视频的观众引导到其他一系列账号，如Instagram、Patreon和YouTube，在这些账号上点击率更容易转化为金钱。
这并不是说Doge现象完全是无辜的或廉洁的。随着互联网的发展，模因也在不断演变。就在我发现Doge的来源之前，一种名为Dogecoin的加密货币诞生了，它是对比特币的友好改编。加密货币的价值主要通过积累买家来获得；模因使这种货币更容易销售，反过来又成为Doge名气的商业代理。多年来，狗狗币的价值已升至每枚16美分左右，使该货币的整体市值达到约230亿美元。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价值；只有一小部分货币可以被清算，否则价格会暴跌，就像上市公司的股票一样。但这个无厘头的玩笑已经变成了一个金融实体，可以在市场上交易，吸引人们的关注。2021年，佐藤出售了一张原版狗狗照片的不可替代代币（NFT）版本，净赚400万美元，这是当时NFT的最高价。当价格如此之高时，很难在可爱的小狗周围保持轻浮的气氛。
抱怨我们失去的网上纯真感觉不真诚，因为互联网是由我们所有人组成的。我们仍然可以寻找那些愚蠢、随机的创意行为，就像Doge早期那样有趣。但我认为，这种乐趣最终来自于每个重新组合模因的人，他们觉得模因在某种程度上也属于他们。Doge教会我，在互联网上，无意义可能就是意义。与此同时，真正的狗狗Kabosu活到了令人钦佩的高龄，与一个拥有舒适家具供其躺卧的温馨家庭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从我家救助犬的喜好来看，这似乎是狗狗的最高追求。早在2013年，佐藤就告诉我，她希望这个模因的流行能够提高人们对收养狗的认识，“帮助那些被遗弃的动物。如果Kabosu能够起到这样的作用，那真是太好了。”去年，在佐藤的家乡佐仓，一座Kabosu的青铜雕像揭幕了——当然，这要归功于狗狗币持有者的资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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