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23 谈国际经济体系应如何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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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顾问谈国际经济体系应如何变革
斯科特-贝森特（Scott Bessent）认为，完全放弃国际贸易体系将是一个重大错误。

插图： 丹-威廉姆斯

2024 年 10 月 23 日

美国必须在重塑国际经济秩序方面发挥更积极的作用。完全放弃国际贸易体系对美国人民和我们的盟友来说将是一场灾难。然而，现状会造成安全漏洞，而且美国的总体经济利益也不明确。美国下一代的国际经济政策必须将安全与经济关系更紧密地联系起来，以实现真正的自由贸易所能带来的利益。调整是必要的，但调整必须经过仔细的校准，并且步调要慎重。

全球化的经验表明，激励其支持者的两个主要理论存在缺陷。第一种理论认为，通过向世界开放市场，从而促进经济合作，美国将加强其国家安全。这种一体化的安全理论产生了好坏参半的结果。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向欧洲国家和日本开放市场，帮助这些国家重建经济，并将它们转变为重要的安全盟友。然而，与中国等竞争对手的融合却带来了脆弱性。中国的日益繁荣在很多方面巩固了中国共产党（CCP）的权力，而不是削弱它。全球供应链也为中国共产党提供了一个地缘政治工具，即通过扣留关键投入来扰乱其他国家经济的能力。

此外，国际经济一体化改变了美国经济的基本结构，改变了与对手之间的力量对比。可以说，工业生产向国外转移以及美国资源相应地重新配置到服务业，在地缘政治平静时期提供了总体利益。但归根结底，国防工业基地的实力与更广泛的工业基地的健康状况密切相关。

全球化的第二种理论认为，全球化将带来经济利益。这一论点依赖于经典的李嘉图比较优势范式。即使经济一体化会导致短期的混乱，比如由于美国工资与更廉价的外国劳动力之间的差距而导致制造业工作岗位的流失，这些混乱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平衡。外国市场将向美国生产商开放，相对的外国竞争力将通过外国工资增长和货币效应而降低，从而防止全球经济持续失衡。

这一实验的结果同样喜忧参半。全球经济的短期效率有所提高。商品成本大幅下降，有助于抑制通货膨胀。但贸易自由化对分配的影响却被忽视，加剧了美国的不平等。

此外，实现李嘉图比较优势所需的调整过程在很大程度上并未实现，导致全球经济持续失衡。外国政府（尤其是中国，还有日本、韩国和其他依赖出口的经济体）蓄意的政策选择阻碍了人们所希望的均衡。这些公开的政策包括市场准入的关税和非关税壁垒、货币操纵、对优先产业的补贴、强制技术转让和公然窃取知识产权。

在更微妙的层面上，政府对经济结构的选择也造成了失衡。例如，许多国家压低家庭收入在国民收入中的比重，人为地提高了出口部门的国际竞争力。中国的规模和极低的消费份额使其成为最明显的例子，但德国、越南和其他顺差国也需要提高国内需求。事实上，整体经济失衡实际上正在加剧，这表明美国对中国的双边关注不足以重新平衡国际体系。美国 7 月份的月度贸易逆差达到 790 亿美元，创大流行病后的新高，全年货物逆差有望连续第四年超过 1 万亿美元。

全球经济一体化的教训是，自由贸易在某种程度上与自由市场存在矛盾。李嘉图比较优势只有在经济体制相容的情况下才能发挥作用，因此两者之间的贸易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导致失衡。如果一个实行自由市场的国家与一个实行管理的经济体进行贸易，它实际上是在引进管理经济体的产业政策选择。而且，由于贸易在全球范围内清算，出现严重失衡的国家会影响全球贸易体系的所有参与者，而不仅仅是其双边贸易对手。

尽管国际贸易体系存在诸多缺陷，但放弃该体系将是一个重大的经济和战略错误。相反，美国必须采取旨在纠正国际经济失衡根源的政策。至关重要的是，这些措施必须在全球范围内实施，因为双边行动在很大程度上是转移失衡，而不是解决其根本原因。宏观经济层面的干预措施（如基础广泛的关税）将比微观经济干预措施（如产业政策）更为有效，后者通常依赖于政府挑选赢家和输家。

这些干预措施必须以前瞻性指导的形式发出信号，以提供谈判筹码和市场调整的时间。美国还需要通过减少前所未有的预算赤字来解决自身对全球失衡的影响。鉴于联邦支出过高且效率低下，而税收收入与历史水平一致，削减支出是适当的机制。

此外，美国必须将安全与经济关系更紧密地联系起来。安全盟友更有可能拥有有利于美国自身福祉的贸易经济体。美国的安全保证和市场准入应与盟国的承诺挂钩，即为我们的集体安全投入更多资金，并以长期减少失衡的方式构建其经济结构。这种安全与经济联盟的联系体系应该是动态的，以激励符合美国利益的行为。各国可根据自己的偏好，向这一关系体系的中心靠拢或远离。

与目前占主导地位的双边方式相比，更清晰地划分国际经济将为解决失衡的根本原因提供更有效的杠杆。此外，置身于周边之外的代价也会很高。如果不能进入美国市场，中国过剩的产能将威胁到其他国家国内产出的可行性。而在美国领导的区域之外的潜在霸主不太可能像战后美国那样仁慈。
当前的全球经济体系正处于不可持续的失衡状态。西方中产阶级和工人阶级对全球化的警惕与日俱增。要维护国际贸易体系的利益，唯一的办法就是质疑其中的一些错误假设，并根据当前的情况对其进行更新。■

斯科特-贝森特是投资公司 Key Square Group 的首席执行官和创始人，也是唐纳德-特朗普的经济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