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909东正教与俄罗斯和乌克兰的争斗

shiyi18

伊拉斯谟｜动荡的牧师
在东正教与俄罗斯和乌克兰的争斗中选边站
斯拉夫东正教内部的冲突产生了一些奇怪的副作用

2019年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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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精神领袖、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的盟友、莫斯科牧首基里尔前往伊斯坦布尔，最后一次试图劝阻另一位东正教教长、大公牧首巴塞洛缪一世承认乌克兰的独立教会，至今已过去一年多。乌克兰领导人曾多次呼吁巴塞洛缪重建自治教会，以巩固乌克兰在俄罗斯支持的东部叛乱和 2014 年入侵克里米亚之后脆弱的主权意识。根据一份泄露的记录，这位访客认为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是一个民族，乌克兰政府是非法的。看到在东正教世界享有 "至高无上荣誉 "的主人不同意他们的观点，俄罗斯人愤然离去。

从那时起，特别是自巴塞洛缪牧首于今年 1 月向乌克兰颁发 "tomos"（自治文件）以来，两国牧首之间的关系就一落千丈：莫斯科的主教们称这是几个世纪以来东正教最大的分裂。9 月 7 日，它在巴黎浮出水面，这座城市在 1917 年布尔什维克革命后成为俄罗斯神学的中心。


在巴黎发生的事情是自相矛盾的。在东正教世界的两大权威中，大公牧首辖区被认为是更西方化的。作为基督教在穆斯林土耳其的一块飞地，它的生存在某种程度上依赖于西方政府对宗教自由的倡导。与之相对应的莫斯科教区近年来则与俄罗斯国家走得更近。

然而，在巴黎，一个在历史上享有盛誉、具有民主意识的东正教基督徒团体迈出了一大步，从总部设在伊斯坦布尔的牧首区转向了莫斯科。他们的代表以 104 票赞成、75 票反对的结果通过了一项将他们置于莫斯科庇护之下的计划，尽管他们拥有广泛的自治权：虽然没有达到所需的三分之二多数，但他们的领袖让-雷内托大主教（Archbishop Jean Renneteau）表示，他将继续支持这项提案，并可能在适当的时候再次进行投票。

这需要一些解释。首先，法国首都是一个信徒团体（主要在法国，但也散布在其他六七个国家）的所在地，该团体自称为西欧俄罗斯东正教大主教管区。它认为自己是一群争吵不休的布尔什维克难民的主要继承者，这些难民将他们敏锐的神学思想带到了法国。沙皇时代的末期，俄国出现了富有创造性的宗教思想之花，这一运动向西转移。

巴黎大主教管区还将自己视为 1917-18 年俄罗斯教会改革委员会的主要继承者，该委员会宣布了教会管理的民主原则，但由于国家陷入革命混乱，这些原则从未得到实施。但近几个月来，这个总部设在法国的组织又陷入了另一种混乱：虽然没有那么暴力或戏剧性，但足以让人对其未来产生怀疑。


去年 11 月，在伊斯坦布尔举行的主教会议在主教巴塞洛缪的授意下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投票决定将总部设在巴黎的大主教管区作为一个独立机构予以取缔。大主教管区的各组成部分被告知要服从各自国家主要东正教主教的领导。此举的支持者说，在东正教世界出现两极分化的紧张局势时，大公主教团需要团结并精简力量。他们认为，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有一个以上的教会机构向巴塞洛缪牧首负责是站不住脚的。

莫斯科的东正教领导层准确地意识到，这种情况可能对他们有利。巴黎大主教管区拒绝了伊斯坦布尔要求其解散的命令，称它是根据法国法律成立的，并将考虑确保其继续存在的建议。随后，莫斯科人提出了一个建议，显然可以保留大主教管区的自治权，尽管其最终权力归基里尔牧首所有。

雷内托大主教很喜欢这个提议，并开始倡导。他认为这是他的教区作为一个统一机构生存的唯一机会。他的少数追随者对此持怀疑态度，坚持认为莫斯科不会履行尊重他们自治的承诺。怀疑论者中包括英国的教区，这些教区于 2009 年在伦敦高等法院与莫斯科宗主教就教会财产问题进行的法律诉讼中败诉。
在接受了莫斯科人的立场后，大主教在君士坦丁堡牧首区的主子那里受到了冷遇，他们对他进行了正式的纪律处分，并让他 "休假"，不再负责管理法国的教区。这些措施可能不会产生什么直接的实际效果，但却可能预示着一些法律上的争议。一个可能的争论焦点是大主教区所在的凯旋门附近的洋葱头圆顶大教堂，该教堂由俄国人于 1861 年建造。如果这座建筑最终归还莫斯科，将极大地促进普京先生对沙皇时代建筑遗产的兴趣。

对许多观察家来说，有一点似乎很清楚。在西方，忠于俄罗斯精神传统但抵制莫斯科权威的东正教基督徒人数众多，他们过着或多或少舒适的生活，管理着自己的事务。谢尔盖-查普宁（Sergei Chapnin）是俄罗斯东正教界颇具影响力的评论家，他在社交媒体上感叹道："（巴黎）大主教管区实际上已不复存在，帝国牧首的逻辑占据了上风"。

一些俄罗斯自由派人士认为，巴黎教区的存在证明，俄罗斯东正教有可能不认同专制精神和与国家的亲密关系，而这正是他们在今天的莫斯科牧首区所看到的。

这不会是宗主教之间的最后一次冲突。最近几周，雅典大主教区已采取行动承认乌克兰教会。这对巴塞洛缪牧首来说是一个收获。与此同时，莫斯科已经说服了一些东正教大佬（几乎所有斯拉夫大佬，甚至一些希腊大佬），让他们从莫斯科的角度看待乌克兰--只有与莫斯科结盟的教会才具有合法性。


在乌克兰，教会争端曾一度可能引发与俄罗斯的新战争，但现在情况却奇特地稳定：独立教会和与莫斯科结盟的教会各拥有约 10,000 个教区，只有少数几个教区在教会权威问题上存在争议。

而在其他地方的普通教区，情况也不像教权争斗所显示的那样严峻，最近在欧洲一个小镇发生的事件就说明了这一点。三位东正教神职人员想在一起做礼拜：一位归莫斯科教区管辖，另一位归伊斯坦布尔教区管辖，还有一位归罗马尼亚教区管辖，而罗马尼亚教区与这两个对手都很友好。

三人遇到了一个问题。莫斯科禁止其神职人员与普世牧首教区的神职人员一起主持仪式。于是，他们商定由罗马尼亚人主持仪式，另外两人在次要位置协助他。没有人破坏规则，礼仪在庄严中进行。